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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不拘小節、狂放不羈的人,這些年來,他一直過著江湖漂泊的流浪日子,早已習慣了隨遇而安。

此刻,宋飛揚緩緩舉起了酒杯,微笑著瞧著葉逸秋,雙目中彷彿有種奇特而詭異的光芒,表情非常複雜。

葉逸秋卻別轉了頭,目光落在夜色迷濛的窗外,神情彷彿若有所思。

宋飛揚輕咳一聲,微笑道:“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這位肯定就是‘一刀兩斷’任我殺任少俠……”

“天下人誰不知道,任我殺只是殺手,閣下這一聲‘少俠’,我是愧不能受。”葉逸秋冷聲打斷。

宋飛揚臉色微變,訕訕笑道:“天下之大,人來人往,你我今日既能相見,便是有緣,在下敬各位一杯。”

江湖人素以“先乾為敬”,他頭一仰,酒盡樽空。

龍七微笑著,也舉杯一飲而盡,葉逸秋卻只淡淡哼了一聲,連手指頭都未挪動。

宋飛揚眉頭輕皺,微有不悅之色,勉強笑道:“任……”

他說了一個字,葉逸秋已截口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杯酒我不能喝。”

“酒逢知己千杯少……”

宋飛揚還未說完,葉逸秋又已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不是朋友,大俠與殺手,不可能成為朋友。”

“這句話讓在下想起了一個人。”宋飛揚一臉無奈,苦笑道,“他曾經跟在下說過同樣的話。”

“這個人,是不是燕重衣?”葉逸秋臉上露出一絲奇特的笑意,雙目中彷彿充滿了異樣的溫情,但當他回過頭來瞧著宋飛揚的時候,笑意卻已消失,目光又變得像刀一樣冰冷。

“在下終於明白你們為什麼能夠成為朋友,成為兄弟。”宋飛揚沒有迴避他目中的刀光,就這樣坦然面對他眼中的殺氣。

“你也用劍?”葉逸秋雙目凝視著宋飛揚腰間的劍,聲音冷如堅冰,“你的劍,是用來殺人的?”

“有時候,殺人的劍偶爾也可以用來救人。”提起劍,宋飛揚腰板忽然挺了挺,滿臉都是豪情,“只不過,那要看殺的是什麼人,救的又是什麼人!”

“你知不知道,我們不能成為朋友,正是因為你的劍?”

“這有什麼關係?”宋飛揚搖頭苦笑道。

“殺人的時候,燕重衣從來都不會站在別人的身後。”

“殺手無情,一劍穿喉。站在敵人的面前,這樣才有利於看清楚對方的破綻,才能保證一擊而中。”

“他雖然是個殺手,卻也是個真正的劍客,只有他這種人,才配用劍。”

“這一點,絕對沒有人可以否認。正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他從不在後面偷襲殺人,自然是不屑為之,因為像他這種劍客,無論如何殺人,都絕不會失手的。”

“你呢?你配不配用劍?你是不是劍客?”

“‘江南大俠’這名堂,就是在下用這口劍和這條命拼回來的。”宋飛揚右手握了握劍柄,昂首傲然道。

江湖上有多少人,曾經為了虛名,流盡了多少血和汗,其中的辛酸和傷痛,又有幾人能深深體會?

“怎麼拼?”葉逸秋眼裡似乎帶著種說不出的嘲笑與譏諷,“是不是每一次都躲在敵人的身後,把劍送進他的胸膛?”

宋飛揚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像塊生鐵,又如青銅,瞬息數變。直到此刻,他終於明白了葉逸秋的意思。雖然“江南大俠”絕非浪得虛名之輩,但縱然修為再深,聽了這一番明嘲暗諷,也難免有些坐不住了。他霍地跳起,雙目中已迸射出憤怒的花火,這火如熊熊烈焰,頃刻間就能摧毀一大片草原,縱然以四海之水撲覆、五嶽之土掩蓋,只怕也難以熄滅火的源頭。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是看不得在下在背後出劍,殺死了飛龍堡的叛逆麼?”宋飛揚強忍怒火,沉聲道,“這惡徒為奪飛龍堡偌大產業,包藏禍心,不惜殘忍地殺害在下大哥唯一遺孤,罪惡如斯,該不該殺?”

“該殺!”葉逸秋想起宋妍這兩天來與自己相依相伴,一路同行,為自己帶來些許歡樂,此刻卻已香銷玉殞魂斷黃泉,不由得心中大痛。

“在下為了清理門戶,怒極之餘憤然出手,根本來不及想太多,這有何不對?”宋飛揚一臉憤慨之色。

葉逸秋咬牙不語,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宋妍的可愛倩影和她的歡聲笑語。

眼見情形顯得非常尷尬,龍七連忙重重地咳了一聲,微笑著不迭聲道:“在下久慕宋大俠之名,今日有緣識荊,實是人生大幸。來來來,宋大俠,在下敬你一杯!不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