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鮮血,左側的手臂垂著,被右手拖著,左側的眼角一道傷口一直劃到太陽穴……
蘇亦燃嚇了一跳,身子晃晃悠不太穩,步履蹣跚幾步走到許惟澤面前:“你……你怎麼了?”
許惟澤笑了笑:“你沒事……就好!”說著,身子往前一傾,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蘇亦燃的肩膀上,蘇亦燃承受不了,雙腿一彎跟著許惟澤一起倒在地上。
這一身的血澤,紅豔豔的一片刺痛了蘇亦燃眼睛,同時也刺痛了她的心。她抱著許惟澤渾身都在發抖:“許惟澤?許惟澤你怎麼了?鯴”
明明對這個人是含恨的,但是看到他現在的這個樣子,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許惟澤搖著頭說:“沒……沒事……”似乎是忍著極大的痛苦,五官都攪在一起了,他緊緊的專注蘇亦燃的手臂:“亦燃……你沒事就好……”
許惟澤身後有個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胖嘟嘟的要蹲下來一定是非常勉強的,所以他雙手扶著雙膝微微彎腰說:“小姐,這位先生在機場附近出了車禍……”
“車禍?”蘇亦燃一愣,再看許惟澤,耳邊是那位先生的聲音:“我親眼看到的,他開了一輛豪車,從機場附近的十字路口過,哪知道有人闖紅燈,先生撞了他的車,後來一輛拉石子的大車似乎是為了躲他們,結果一抹彎,也翻了,那麼多的石子,剛好砸在他車上,如果不是他那車子的質量好,估計不能或者從車裡面爬出來……囡”
車禍兩字已經觸目驚心了,再經人敘述事情的經過,雖然司機沒有手舞足蹈刻意渲染氛圍,但光是聽聽就覺得當時兇險。
“交警馬上就來處理這事情了,這位先生從裡面被救出來就說要來醫院,非要到這個醫院不可,我們以為他著急就醫呢……”
司機再說什麼蘇亦燃已經聽不下去了,蘇亦燃扭頭對高寒喊:“快!快去叫醫生……”
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到的高寒這才反應過來,拔腿就往住院部那邊跑,見了一樓的導醫就拉住人家說這件事,導醫聽完之後趕緊跟急診的人打電話……
許惟澤被送進了搶救室,蘇亦燃渾身沾滿了血,坐在外面,高寒站著看著蘇亦燃半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有些人,愛又不能純粹的愛,恨又恨不能徹底的恨。這樣的痛苦他也懂得的。
蘇亦燃做了好久突然站起身說:“我的手機呢?”
高寒說:“在媽的病房裡。”
蘇亦燃想了想說:“你的呢?借我用一下。”
高寒拿出手機,蘇亦燃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來韓星的電話號碼,於是就撥了一個固話,是燃影映畫辦公室的。
蘇亦燃打通之後那邊是一個女孩接的,蘇亦燃說:“我找萬子清先生。請告訴他,許惟澤許先生出車禍了正在人們醫院搶救。”
那個女孩彷彿驚訝了一下說:“您稍等……”於是那邊發出了忙音,而蘇亦燃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件事告訴萬子清,萬子清自然會告訴許家的人的。
她坐在手術室的門口,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已經確定,自己不能恨許惟澤了,即便他利用過她,報復過她,她父親的命案也跟他有關。
但是今天見他快死的樣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可是她也不再如從前那麼愛他,或者是愛他但是卻不能拋開兩個人之間的隔閡,註定不能在一起的!
蘇亦燃就這麼靜靜的坐著,手術之前,許捍東率先趕到醫院,許家最關心許惟澤的就是他吧?
但是許捍東並不像是電視裡演的那樣,自己家人出了車禍,到醫院看到另外一個人滿身鮮血就上前直接責怪,把親人的車禍全部怪罪到對方的頭上。
許捍東問:“裡面有人出來說什麼嗎?”
“沒有!”蘇亦燃坐著,雙臂放在雙腿上,雙手在前緊緊的相握著。
許捍東看了看急診室的門,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走過去坐下:“他出國是為了找佳麗。”
蘇亦燃沒有抬頭,而靠著牆站在對面的高寒卻一下子站直了目光緊隨著許捍東。
許捍東的坐姿也跟蘇亦燃一樣,雙手握著:“他想讓你原諒他,所以應該是在做各種補救,他想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在歐洲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有休息好……”
“所以呢?”
許捍東似乎還想要說很多許惟澤辛勞的話,但是措不及防被蘇亦燃打斷了。
蘇亦燃扭頭看著許捍東問:“他沒有休息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