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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無形的飛鉈,自己躲不躲得過?

夜色將臨,夜幕中的飛鉈,自己更是無從閃躲。

鐵手在這俄頃之間,決定要冒險去搶攻。

可是唐鐵蕭另一隻手,徐徐張開了傘,傘覆住了身子,傘尖如一頭露出白牙的野獸,在暮色中等待血浴。

飛鉈仍舊飛旋在半空之中。

人在吊橋上。

吊橋在半空之間。

鐵手覺得自己的性命,就像這條吊橋,被殘破的麻索,懸在半空,隨時掉落,粉身碎骨。

這兩尺的橋面,更沒有閃躲的餘地……

惟有後退。

但是退後在兩個實力相當高手生死一決之際,是極失鬥志的事,何況,在這滑漉窄橋上的急退,又哪能快得過巨人之臂般的長索飛鉈?

既不能閃,也不能躲,又不能進,更不能退,鐵手驀然明白唐鐵蕭引他在飛來橋上一決生死的意義。

在生與死之間,必須有一人選擇死,亦可能兩人的結果都是死,像這譁然的瀑布傾落百丈,濺出水珠化為深潭的壯烈前,仍串成一道夢幻的彩虹。

山風呼呼地吹送過來,吹過平原,吹過橘林,吹得吊橋搖晃如山澗上的紙鳶。

山風吹過橘林的時候,鐵手聽見橘林裡傳來密集的四聲慘呼,跟著是冷血的第三聲大喝,以及又一聲哀號。

鐵手打從心裡盤算一下,冷血身上著了至少有三道重創,而敵人至少去了十三人。

那麼,十二單衣劍連同三十八狙擊手,剩下的敵手至少還有三十六人。三十六人,受傷的冷血可還能打熬得住。

他忽然心頭一震,因為他接觸到唐鐵蕭那雙猶如地獄裡寒火的眼睛。

那眼睛本來是無情的、蕭殺的、冷毒的,但此刻有了一絲譏笑與同情。

因為對方看出他的分神。

這種生死決定於俄頃之間仍為其他的事而分心,除死無他。

鐵手憬然一覺後,立即斂定心神。

那雙眼睛立即又變回冷毒、肅殺、無情。

山風吹到飛鉈的圈影裡,立即被絞碎,發出如受傷般更劇厲的尖嘯聲。

冷血此際在橘林中廝拼,像一頭在衝右突的猛虎,要剷平張牙舞爪於左右的獒犬。

鐵手這邊的戰局卻不動。

不動則已,一動則判生死。

兩邊的局勢,系一動一靜,全然不同的,但卻同樣兇險。

第三章陣戰

雨聲長號之後,又三聲長嗥。

……第十八個了!

冷血心中默唸著這個數字,眉字間的殺氣在四周驚恐的眼神與凌厲的兵器中巡造,冷血的身形也展動著。

十名單衣劍又逼了上來。

冷血並沒有正面交鋒,卻掉頭就跑。

他一面跑,揮劍殺了兩人,在呼喝及追市聲中,他在橘林裡穿插,忽如夕照映在葉上的光彩一般消失了。

“在那裡!”

“追!”

“不,在這裡!”

一條人影在另一個方向疾閃。

“殺!”

“到底在哪裡?”

“不要讓他跑了!”

“哇!”一聲慘叫,一名單衣劍攢入原來地底埋伏處,忽被一道劍光開了膛。

另二名狙擊手返身欲救,忽背後一道急風,兩人未及回首,已血湧如泉。

待大家圍攏掩至時,敵人已消失了蹤影。

“譁!”又一聲慘叫,遠處一名負責截斷橘林邊緣的單衣劍捂胸倒下。

當眾人衝殺而至時,另三名狙擊手相繼倒地,一條灰樸樸的人影疾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