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這裡,到底是多麼的完美!
也才會明白,為何這座城市會吸引著四方無數之民,紛至沓來,流連忘返。
“劉兄,今日先去靖安坊的‘汴京學府’看看?”刑恕在旁邊說著。
耶律琚擺手道:“不忙!”
“先去瓦子裡看看!”
他舔舔舌頭已經很久都沒有看過女相撲表演了。
癮有些大啊!
再說了,現在天這麼黑,看得到什麼?
明天早上,再去靖安坊一觀也不遲!
刑恕自無不可,便微笑著道:“劉兄請。”
他正好,也需要和耶律琚打探一下,這遼國人心裡面在想什麼?
現在才六月啊!
你們這麼快就要把今年的三百萬貫交子額度花光?
下半年怎麼辦?
你們有沒有個章程?
刑恕很急,非常急!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當初官家和他說的事情,似乎正在變成現實。
遼人,貪得無厭,揮霍無度,驕奢好樂,遠在大宋之上!
而宋遼交子貿易,放大了遼人的這些的潛質。
換而言之,只要繼續刺激遼人,繼續讓遼人在這條路上狂奔。
那麼,縱橫家的時代,就再次降臨了。
蘇秦、張儀曾經的偉業,就可能再次出現。
於是,刑恕便帶著耶律琚,先逛了潘樓,然後進了桑家瓦子,叫來了當代的徐婆昔、王京奴等頭牌陪酒。
在兩位花魁的刻意逢迎下,也在刑恕的花言巧語中,耶律琚瞬間迷失在了這汴京城的晚風中。
整個人飄飄然,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
在酒精刺激下,耶律琚就開啟了話匣子,和刑恕吐了一肚子酸水。
包括上京城裡的黃臉婆,天天只知道要錢。
家裡那幾個不成器的兔崽子,整天不務正業,只知道遊手好閒。
刑恕刻意引導著,很快就說到了遼國朝堂上的那些事情。
包括遼國如今朝堂上的勢力格局。
聽得刑恕是大開眼界。
“劉兄是真的難吶!”刑恕給耶律琚再倒滿一杯酒。
然後使了個眼色,坐在耶律琚身邊的徐婆昔立刻嬌滴滴的笑起來:“官人請滿飲此杯。”
耶律琚拿著酒杯,他其實心裡面也明白,這個南朝人可能在套話。
但……
有些事情,他不吐不快啊!
“何止是難啊!”耶律琚搖頭道:“不瞞刑兄,某在那邊啊,就是個媳婦……”
“上面有公婆……天天刁難要這要那……”
他想起了宮裡面的妃嬪,朝中的貴族、宰執們。
每個人都在希望他在這南朝買他們喜歡的東西。
卻從不考慮,他的難處。
而且,一個個張嘴就是幾千貫、幾萬貫的採購量。
真當他手裡有用不完的交子!
“下面還有姑嫂,整天不管事,也不管家裡的處境,只知道要錢……”
“特別是蕭特斡!”他咬著牙齒。
每年要孝敬他十萬貫呢!
耶律琚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去那裡給他找這十萬貫。
“蕭特斡?”刑恕的縱橫家dna動了。
他自然知道,那是遼國如今皇后之弟。
“他怎麼了?”
“貪得無厭啊!”耶律琚苦著臉,湊到刑恕耳畔,將蕭特斡的獅子大開口和刑恕說了。
刑恕聽完,也是目瞪口呆。
“貴國外戚,如此彪悍?”刑恕不可思議的問道。
在大宋,向家、高家誰敢這樣?
耶律琚冷笑一聲。
這算什麼?
大遼外戚們,跋扈也不是第一天了。
耶律重元、耶律乙辛那會才叫真牛逼!
“所以啊,在下這媳婦難當啊!”耶律琚拿著酒杯,灌了自己一大口。
這些話說出來,心裡面總算好受些了。
然後他看著刑恕,在其耳畔低聲道:“所以,在下很羨慕貴國啊!”
這是實話!
南朝雖然文弱,但制度健全。
大臣都有人格尊嚴,不會被人像奴婢一樣使喚來使喚去。
最重要的是——兩國未來的主人,完全不同。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