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氣呼呼的回到了書房。
他的兒子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老父親很生氣,於是一個個乖乖的都來到了書房門口等候。
就是怕老父親氣壞了身體——這可文家的擎天柱和富貴保障。
但文彥博進了書房後,卻沒有繼續生氣。
“張安道這老匹夫想看老夫出醜!”
“老夫才不上他的當!”
仕宦數十年,文彥博早已經學會了控制自己的脾氣,哪怕被人當面攻訐、數落,他也會面不改色。
所以,其實他方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
裝給宮裡面的人看的——張安道,汝這次真的是氣到老夫了。
文彥博很清楚,宮裡面那些人,素來是兩頭賣好。
搞不好,那個來報信的人,回頭就去了張方平家裡,把他賣了。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所以,文彥博其實放的是煙霧彈。
不過,張安平既擺了他文彥博一道,那他文彥博若不回敬一二,那他也就不是文彥博了。
“張安道,汝想壞老夫的好事……”
“老夫也不會讓汝安生!”
文彥博坐到案几前,親自鋪開一張元書紙。
然後提起筆,沾了沾墨,便在紙上開始寫起來。
很快,一個奏疏的抬頭便落在了紙上:乞命保寧軍節度使、知大名府馮京回朝疏。
看著這個抬頭,文彥博咧著嘴笑了起來。
馮京去年出知河南府,繼而又改任大名府。
但其實,他在去了河南後就已經後悔了。
特別是,當他知道連孫固都撈到了一個編修《元佑字典》的差遣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頭金毛鼠,這些時日來,一直在大名府那邊上跳下躥,不斷的刷著存在感。
同時和朝中宰執,書信往來密切。
他為了回朝,甚至成為了舊黨元老中第一個打破與新黨重臣‘老死不相往來’的傳統的人。
文彥博就聽說了,馮京在今年的三月份,趁著其女婿蔡懋到大名府拜見他的時候,讓蔡懋給其父蔡確帶去了一封書信。
然後蔡確在今年五月上書兩宮時,在報告了他在福建的所作所為後,就話鋒一轉,提及國朝應該重視元老。
不應該讓元老們在外漂泊了。
應該召回朝中,依靠元老們的經驗、智慧輔佐天子、兩宮,以期天子親政。
他特別點名了馮京、韓維。
說這兩位元老,輔佐三朝先帝,功在社稷,為政清明,實在是輔佐少主的不二人選。
若是可以將之召回朝堂,委以侍讀、侍講之官,教導天子、輔佐兩宮,實在是國家之幸。
同時,這兩位元老也可以協助在朝的元老,更好的完成《元佑字典》這一不朽巨著的編纂。
兩宮得之,宮裡面的訊息說,保慈宮很是歡喜以為大善,誠為謀國持重之語。
這事情一度讓朝堂宰執很緊張。
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宮裡面並沒有將蔡確的劄子發下去討論。
這事情才算偃旗息鼓。
但,文彥博很清楚。
韓維、馮京一旦回朝,那麼,最受影響和最噁心的人就是張方平了。
因為這兩位元老,是可以威脅到他的《元佑字典》編修使的人。
同時,馮京也好,韓維也罷,都和張方平不對付,算是政敵。
尤其是馮京——他和張方平是仁廟時代的對頭。
即使,張方平在嘉佑時代是富弼一派的頭號干將,而馮京是富弼的女婿。
可正因如此,這兩個人才是對頭。
彼此關係,可以參考王安石的兒子王雱和他最愛的心腹干將呂惠卿之間的關係。
不能說是水火不容,只能說是相看兩厭。
去年先帝駕崩,元老回朝的時候。
馮京回京,在路上遇到了張方平,據說兩位元老只是簡單的拱手,就分道揚鑣而去。
馮京一旦回朝,文彥博很清楚,他一定會千方百計的針對張方平。
必然攪的那老匹夫不得安生。
搞不好,可能奪走張方平最重視的《元佑字典》編修大權!
“說起來……老夫和馮當世,似乎也是親戚……”
文彥博眯著眼睛說道。
他的嫡長孫文康世,娶了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