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心情就格外燦爛。
五十兩一個的金鋌,很快就能湊足一百個。
一百個金鋌啊!
呂嘉問捋著鬍鬚,滿面春風。
在他身邊,高遵惠也是笑的合不攏嘴。
“安撫果然是大才!”高遵惠點贊:“有安撫坐鎮於此,右江無虞也。”
若是從前,高遵惠看到這些金子,恐怕連腳都走不動了。
他怎麼著都想辦法,吞下其中一部分。
但現在嘛……
他已看不上這點好處了。
因為,交趾各地種下的甘蔗,長勢日益喜人。
從明州、蘇州請來的蔗農都說,今年年底肯定能豐收。
高遵惠還去嘗過,那些清清脆脆的嫩甘蔗的味道。
味道非常清甜,等成熟後,榨出來的蔗糖,肯定不會少!
這可是能傳諸子孫的產業。
所以,高遵惠充滿了幹勁。
他對交州事業的關心,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不止他如此。
其他在交州有著利益的人,也都是這樣。
交州的土官、南下的禁軍大將、廣西經略安撫司裡的文臣……
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今年年底的結果。
也都在躍躍欲試著。
野心就像是膨脹的麵糰一般,在悄然生長!
每個人都很清楚,糖的珍貴和寶貴。
而一個穩定的,可以大量供應蔗糖的產區。
意味著廣西將成為天下糖都。
於是,在這個事情,沒有了勾心鬥角,也沒有了爭權奪利。
每個人都在極可能的為著未來的美好而努力。
無論他們是為名、為利,還是為財。
呂嘉問聽著高遵惠的讚譽,笑了笑,道:“公事當前,下官豈敢言賢?”
“真正的賢臣,當是公事啊。”
“無論是出交趾各地官婢、妻女典與南下客戶……”
“還是主持、監督‘客戶’圈地。”
“亦或者,親厚交州土官,以孔孟仁恕之道,與之往來……”
“公事在交州諸州,所做的每一樁事情,都必是青史留名的賢事。”
是的,王大槍以為,他買下楊小盈是意外。
但其實是有意為之。
當天,潘隨找了數十人,都是和王大槍一樣,孔武有力,沒有家業的青壯。
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婢女們,則全部都有著父兄姐妹。
娶一個,就可能娶一大家子。
等於變相加快了南下青壯在本地的發展速度。
高遵惠笑著搖頭:“老夫所為,只是為國分憂而已,談不上什麼賢能。”
他做那些事情,純粹是為了他自己。
甘蔗種好只是一個開始。
榨糖、出糖、製糖,也都是流程。
真正麻煩的,還在於怎麼安全有效的將這些糖,運去中原。
而不是半道上被人劫了。
這個時候,南遷的青壯,就進入了他的視線。
捆綁住這些人,就等於獲得了一支強大的保鏢力量。
至少在交州北方諸州之中,有這樣一支保有武裝的移民團隊,足可保障每年運糖隊伍的安全。
所以,壯大這些人,就等於給自己的錢買保險。
高遵惠貪是貪了一點。
但他腦子還是很清楚的。
這筆賬他算的清清楚楚——更何況,又不需要他掏錢,行個方便就可以了。
再說了,他是奉旨辦事。
“對了……”呂嘉問忽然說道:“公事,交趾的崇賢候,您見過了吧?”
高遵惠點點頭。
“您覺得怎麼樣?”
高遵惠咧嘴一笑:“那是個聰明人!”
那位交趾國王的胞弟,崇賢候李太德是在上個月入境的。
如今,人已在燕援的護衛下,與御龍直和第一批迴京的御龍第一將的兵馬,踏上了去汴京的道路,算算時間,現在應該進了荊湖南路的轄區。
李太德在廣西期間,和各路人馬都碰過面了。
表現的很恭順,表露的態度也很謙卑。
“那您覺得,這位崇賢候在御前,能被寬恕嗎?”
高遵惠沉聲一笑,道:“老夫那裡知道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