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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逆練神功

這就讓趙煦瞬間聯想起了一位在現代電視上見過的微操大師了。

所以,他也不生氣。甚至輕笑起來,他知道的,大宋的這些文臣啊。

一個個都是既想做婊子,還想立牌坊的。

包括章惇也是如此!

章惇在紹聖時代,隔三差五,就要找個藉口,唆使別人上書彈劾他自己一次。

每次都要趙煦去挽留、安慰。

有一次,趙煦故意和章惇開了個玩笑,將某人的彈劾奏疏留中。

第二天,老章就急匆匆的遞了帖子乞見,到了御前的神態,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當時趙煦笑的前僕後仰。

所以,趙煦也不逗文彥博了,免得老登被氣到。

他對身旁的文燻娘道:“甘泉縣君,且去替朕將朕放在內寢案頭上的那幾卷文稿取來。”

文燻娘明顯楞了一下。

顯然,她還沒有習慣‘工作中要稱職務’的社交方式。

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盈盈一禮:“諾!”

文彥博看著文燻娘,可以自由出入趙煦內寢,甚至不需要趙煦明確說去那裡取文稿。

心中頓時一凜,連忙低下頭去。

士大夫和外戚,在御前可是兩種生物。

士大夫可以和皇帝硬來。

這是職責需要,也是仁廟以來形成的‘祖宗之法’。

但外戚……無論什麼時候,都得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別說是硬頂天子了。

便是說話都小心選擇措辭,不然一頂‘恃寵而驕’的帽子就要扣上來了。

再不小心,就會被貼上‘跋扈’的標籤,然後就等著朝野圍攻吧。

想當年,溫成張皇后那麼得寵。

但其父兄在御前,卻依舊謹慎小心的像個家僕。

如今,文家既然想要轉型成為外戚。

自不能再抱著士大夫的臭脾氣不放了。

沒過多久,文燻娘就捧著幾沓文書,到了趙煦面前,呈遞了上去。

趙煦接過這些文書,隨手拿起一份,然後遞給文彥博:“太師請看……”

“這是朕今日讀諸位先生們給朕修訂的《三朝寶訓》時,從《重牧宰》、《體大臣》等寶訓、聖言之中抄錄下來的文字……”

“祖宗以聖繼聖,聖德相傳,時用光大!朕小子也,不敢有一日相忘,乃日夜勤讀,不敢鬆懈。”

文彥博連忙起身拜服:“陛下仁孝,老臣為天下賀。”

然後才接過來文燻娘送來的那一沓元書紙。

紙上一字一句,端端正正,確實是當今官家的御筆真跡。

再看內容,也都是仁廟、英廟、先帝對大臣們表示愛護、重用、信任以及寬宥的事蹟。

但,每一個事情所用的文字都很少。

短則二三十字,長則百十字。

只是簡單的記錄著某年某月,某位先帝與某位大臣之間的對話。

只是,文彥博看著看著,眯起了眼睛。

因為這些文字、故事,分開看的話,可能沒什麼。

只是些教導天子,應該重用大臣,應該用道德,來選拔官員,用仁厚來對待大臣,尊重宰執,優遇士大夫等等。

可這些事情連起來,味道就不對了。

就聽著端坐在御座上的小官家道:“三朝寶訓,乃是兩位宰相及諸位先生們,夜以繼日,不辭辛苦,摘取祖宗聖訓、言行,以教朕聽政、問政、理政之學也。”

“左相康國公,在進寶訓於朕時,曾與朕言:人主之所當學者,觀古聖人之所用心,論歷代帝王所以興亡治亂之跡,求立政立事之要,講愛民利物之術,自然日就月新,德及天下!”

“朕於是篤而學之,以求日就月新!”

文彥博聽著,一楞一楞的,條件反射般的道:“陛下聖明!”

趙煦看著,嘴角微微翹起來。

和孔孟的經義一樣,死掉的先帝,同樣不可能再從棺材起來,解釋自己當年的言行了。

而大宋士大夫們,連孔孟兩位聖人,都可以直接溝通,然後宣佈自己已經知道了聖人的‘真意’,參悟了當年‘聖人們’的用心。

自然不可能放過‘先帝們’。

所以,這所謂的《三朝寶訓》,其實就是一部士大夫們出於他們自己利益需求而人為編纂、摘寫的所謂‘祖宗聖訓、寶訓’。

其真實性,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