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思琅州上表請求內附。
蘇子元將兵一千,自永平寨進入門州,交趾門州刺史王靜,獻圖冊乞內附。
知欽州事李越,率部進入蘇茂州,交趾蘇茂州刺史張訓,親自出迎。
歸化州知州儂智會、順安州知州儂盛德、南丹州知州莫世忍等諸土司,會合田仕儒部思州兵,已圍困交趾廣源城、七源城等。
更讓章惇欣喜的,還是狄詠發回來的報告。
御龍第一將第三指揮許克難,奇襲奪取決裡隘。
大宋通向富良江的道路,就此敞開。
現在,王師既可以直插富良江,尋機渡江。
一旦成功,交趾都城升龍府,就將暴露在王師兵鋒下。
也可以從決裡隘轉道,攻打北件,威脅太原。
進而和交趾在這富良江劃江為界。
看完狄詠報告,章惇欣喜萬分:「當年,郭、趙二帥,將兵十萬餘,尚且要十數日,才能打到決裡隘,今日,王師半日下決裡隘,捷報入京官家必然欣喜。」
雖然說,當年是當年。
而且,當年郭逵南征,是先打了思琅州和廣源州、門州等地,穩定了後方才開始用兵決裡隘。
現在大宋透過前期的政治攻勢和許諾,幾乎瓦解了除了廣源州和七源州之外的所有交趾邊境勢力。
甚至讓當地的侗溪土司,帶路、嚮導,充作內應。
與當年的戰爭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章惇向汴京大吹特吹,當今天子的高瞻遠矚,兩宮慈聖的英明神武。
把一切功勞都歸於天子,歸於兩宮。
這就是章惇自認為的,他南下的主要任務。
打仗,有狄詠。
糧草轉運有苗時中和他徵辟的關杞。
錢銀有潭州、韶州。
那他這個經略使幹嘛的?
高情商的說法是:運籌帷幄,為三軍穩定後方,保障前線。
低情商的說法是:幫著寫ppt,向上面表忠,要好處,要政策。
這事情,還真的只有他能做。
其他人是不行的,因為其他人不懂政治,特別是不懂汴京城的兩宮、天子還有貴人們喜歡聽什麼?
不誇張的說,沒有章惇的筆,前面的將校打的再好,恐怕到了朝堂上也容易被人挑毛病、貶低甚至將大功變成大罪。
章惇正要提筆寫奏疏,一直在他身邊,給他做文書工作的王棣就報告道:「經略相公,狄總管那邊,還派人押回了數位在決裡隘所俘的交趾文官。」
章惇抬起頭:「交趾文官?」
「嗯。」王棣問道:「如何處置彼輩?」
「殺了!」章惇嚴肅的說道。
「殺了?」王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章惇點頭:「對,殺了!」
「促儀啊,幫吾草擬一封軍令,佈告各軍就說:交趾群醜,趁我中國五代之亂,竊據漢唐舊土,沐猴而冠,僭越天子之制,自詡南朝,遂為天下之惡,助其為虐者,皆禽獸也。」
「禽獸,人人可殺之!」
「啊……」年輕的王棣嚥了咽口水,問道:「相公,這是為何?」
在他看來,交趾的文官士大夫,也是士大夫,不說優待,至少也得以禮相待吧?
不然以後,這交趾靠誰治理?
而且,一旦傳出去,天下人都會口誅筆伐的。
章惇看著年輕單純的王棣,就彷彿看到他年輕的時候的影子。
他輕聲問道:「促儀不理解?」
王棣點點頭,在王棣旁邊的章援也跟著點頭。
「那老夫就與爾等解釋一下。」
章惇坐下來,讓王棣、章援也坐到他面前。
然後他問道:「促儀、致平,自五代之後,交州脫離中國,割據一方,已有多少年?」
章援歷史學的比較好,說道:「自靜海軍節度使設衙以來,交州割據一方已有一百八十餘年。」
「若自南漢劉巖部將吳權反叛,裂土叛國以來,則也有百二十年了。」
章惇點點頭,然後問道:「靜海軍節度開衙姑且不談。」
至少人家還是忠於大唐,後續也一直忠於中國。
「且自吳權叛國自立,拒不臣服中國以來,這百二十年中,交趾的讀書人在做什麼?」
「他們可有人勸交趾主入朝?」
「可有勸交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