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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再說了,兒女的婚事兒,法律上規定了不許父母干涉,婚姻自己做主,劉榮的思想一直有點封建,按照她之前的意思,這蘇妍兒原不願意她叫孃家的幾個有力氣的兄弟來,逼著蘇妍兒跟劉斌洞房,但是這段時間,她也聽多了這樣做是犯法的,就算她是養娘也一樣要坐牢,只聽見了這個,劉榮的心才徹底怕了些。

左奕臣走後,回到四合院裡的蘇妍兒覺得心更痛了些,比剛才看他走的那背影還痛,這種痛是彷彿心被人刺了一刀,她以為他走了,自己就能逼著自己,看清現實,斷了自己的念想,然後長痛不如短痛。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做不到。

左奕臣走了,她的心彷彿有什麼東西空下去,就如同剛才,她的心一直空,一直空,生命裡彷彿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就要永遠的失去,她從門穿過院子裡的青磚,那腳,軟綿綿的像棉花,似乎是提不起力氣一般,神經也有點渙散,彷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

他走了麼,他真的就走了麼,他還會不會再惦記她,再來到這個地方,左奕臣對她是有情的,她知道。

她也知道,她現在的境況,如果能求一求他,一切的困難可能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她的自尊,在他面前,她所剩的,驕傲的,就這麼一點點自尊,如果失去了這點尊嚴,那一刻,她彷彿就自己看不自己了,連自己都會輕視自己的人格。

跟左奕臣比,她比的過人傢什麼呢。

沒有一樣有可比性,唯一的就是,她是人,沒錯,就只剩了這麼一點人格尊嚴,剝離了自尊的人還剩下什麼。

可是,保留了自尊,失去的那是什麼,她不知道,只是覺得一樣很痛。

她突然有些懷念他在身邊的感覺,突然懷念他曾在她身邊的那些雖然不轟轟烈烈只是些溫馨點滴卻讓人心裡厚實安心的日子,突然懷念被他的密密關切包裹的日子,她知道,剛才只要她往前一步,她是可以握住的。

只是,她沒有。在尊嚴中,她難以抉擇。

為什麼只是她的命如此來的不公平。

送走左奕臣後,蘇妍兒不知道劉榮去了哪裡,自己在堂中的那張桌子上,坐了半天,雙手抱肘。

臉枕在手臂上,臉上滿滿堆滿了落寞,現在的蘇家安靜到不行。

她一手將臉上的頭髮撥下來。

那雙清澈的剪水雙瞳,映入眼中的都不知道是什麼。

然後,六點之後,天色漸漸的暗下來。

其實,這麼多天,已經習慣了左奕臣那別墅裡的大床,回來,那間樓上的小床,不知道還習不習慣,因為很久她就沒住在那樓上了。

從她大學還沒畢業,自己有了一點經濟能力之後就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

那間小床,那閣樓,她幾乎都很少上去了。

她厭惡這個地方,那間暗暗的閣樓,讓人只看一眼心裡都暗暗的。

其實,她跟著劉榮回來。

並不是完全臣服劉榮的淫威,而是在蘇妍兒的本來的想法裡,她也知道這裡也曾養育了她二十多年。

如果不是劉榮在大學期間就對她一天冷臉相對,甚至將她嫁給劉斌的念頭。說不定,她還會對蘇家這對夫婦感恩的。

畢竟是他們養大了她。

只是,每當這種時候,她也會想自己的生父。

秦榆中,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呢。

她才出生幾個月,媽媽為了生她離開,而爸爸卻替了別人而死。

是她天生就是孤零命麼。

其實,自己的爸爸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爸爸。

自己會丟下自己襁褓中未長大的女兒而去,而去替別人擋子彈。

他不是一個好男人,也不是一個好爸爸。

蘇妍兒對當初自己爸爸的行為始終不理解也不原諒。

就算是戰友,就算部隊上講求無私,可是這麼無私的,真的好麼。

然後,他的無私就是丟下了自己的女兒,落了一個烈士的名,然後讓自己女兒孤獨飄零一輩子。

這樣做真的就是對了的麼。

如果自己的父親還在,那麼她現在的處境又不同了吧。

就算有一個父親,那也比一個親人都沒有好啊。

落寞了一個下午,蘇妍兒從窗外朝外面看,那褐色的木製窗戶吹進來的風讓她有些冷。

血紅的殘陽,照開的整個院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