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妍兒將手支出去,手背上的烏青那是針頭插進的地方,還有細小的血塊堆積在那裡,在那細軟的白皙小手上看起來格外的觸目。
那血,左奕臣盯著那一處,護士聽左奕臣的吩咐過去,給蘇妍兒重新掛吊針,那熟練的動作,用皮筋紮上,而男人的眸子就緊緊盯在那細小的血的口子,女人手背上漲起的血管,那針頭扎進去時,蘇妍兒沒有吭聲,針扎進去就悶悶的‘嗯’了聲,蛾眉疼痛的擰起,而男人卻眼帶一抹不忍將頭轉向另外一邊。
“蘇小姐身體瘦弱,抵抗力差,我們現在能將她的燒退下來,但是,建議還給給她吃點東西,昨天到今天胃裡都是空的,這樣容易承受不住藥力。”
護士將吊瓶掛上去,轉頭過來,一臉正經的幹練的模樣對左奕臣說道。
“但是病人最好吃流質的食物,不沾葷腥,也不能帶油膩——”
而蘇妍兒不明所以的轉頭看看護士,又看看左奕臣。
為什麼明明是她的身體不好,護士卻很有默契的告訴左奕臣,這素為什麼。
而左奕臣,就站在床邊,一隻手揣在褲兜裡,亞麻色的西裝撇後一角,長身玉立,稜角分明的俊美五官,整個人更顯得英氣,一隻手輕抵在鼻尖,眸底深諳,輕輕的‘嗯’了聲,男人轉頭過來,怔怔看了蘇妍兒一眼。
眼底若有所思。
他看蘇妍兒,蘇妍兒也在看他。
“哲行——”許久,護士退出去,男人朝著外面叫了聲,聲音不大,不多時,穿著一身工整黑色西服的宋哲行出現在門口。
“總經理,你找我——?!”
宋哲行一臉迷茫。
“我記得城北有家宋記粥鋪,裡面的清粥熬的最好,你去買——”
蘇妍兒在床上無聊的一隻手撐臉,聽左奕臣在吩咐事兒。
眼無辜的眨了眨,有他在,她有潛意識的心安。
“啊。少爺,你說的宋記粥鋪,是城北老豫園那裡吧,秦湖角,少爺,來回一個多小時,天還下雨,外面那麼冷,少爺,你就將就下吧,要不,樓下那家甜品粥鋪也不錯啊——”
宋哲行苦著一張臉,如果說公司裡還有誰敢跟左奕臣討價還價,必只有宋哲行了。
宋哲行是打小左奕臣的玩伴,如果說是左奕臣的屬下,還不如說是他表哥,宋哲行跟左奕臣外婆家有血親關係,嚴格說來,是左奕臣的遠房表哥。
且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說是少爺和屬下關係,實則也是好兄弟。
“囉嗦什麼,叫你去你就去,只有宋記的粥才能燉到最好,硬軟合適,不傷胃——”
“可是少爺。”
那溜到嘴邊的話,結果被左奕臣一記冷眼瞪了回去。
“宋哲行,這個月,上班遲到幾次不用我提醒你吧——”
宋哲行擰眉垂頭,有些喪氣之感。
“如果是給我無所謂,這是給她的,女人家,身體都軟,不能來的一絲馬虎——”
宋哲行一愣,好久才反應過來。
那眼珠子瞪的圓。
敢情是給這女人買的啊。
片刻,一股如怨婦的情緒就填充了宋哲行的心扉。
是誰說他家少爺不近女色,從小到大,除了當初傳出和桐大小姐的一點緋聞。
其他,這些年就沒見少爺身邊接近過女人。
有人還在背後說少爺是不是有斷袖之嫌。
結果呢,認識這個女人才多久啊,少爺倒是一顆心都栽進去了。
他生病發高燒的時候也沒見少爺對他如此關心啊
虧他們還是幾十年的兄弟關係。
記得他發高燒時,左奕臣能來看他就不錯了,哪裡還會叫人買粥?!專門跑那麼遠去買宋記的粥。
果真,男人故作沉鬱的臉上一絲陰惻惻的笑意。
這男人這次是真的陷進去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
頭頂一聲暴喝。
將正覺得得意滿腦子瞎想的宋哲行被這一厲聲打斷,人嚇的一哆嗦。
“我。我這就去。”
性格里一直有對左奕臣惡作劇的男人,見這等氣勢,立馬應和轉身,將病房的門合上,人溜的比兔子還快。
直到門合上,臉色沉鬱的男人才沒好氣的轉頭過來。
一轉頭,就看見女人坐在床頭,蒼白了臉,被子圍在半身。
就那樣愣愣看他。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