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又怎麼了——”他柔聲,將頭低下去,撇過她垂下來的發,看她哭泣的模樣。
“不許叫寶貝,不許叫。”
女人也不抬頭看他,依然那樣哭著,說完這句之後又繼續搖頭。
他是左家少爺,左家少爺,不可能了,差距太大了,他這種人不是她這種身份高攀的起的。
就算他同意,他家裡的人,他的那些朋友兄弟都不會同意的。
蘇妍兒此刻心裡很難過,如同築起的一個夢瞬間又被無情摧毀。
“沒有緣分。沒有緣分。算了,我還是嫁給劉斌吧——”
蘇母說的對,稍微有點家世的人她都配不上,她是個孤兒,哪個有錢的家裡會娶一個孤女做媳婦。
她邊哭邊喃喃自語,哭聲大過她吐氣的聲音,左奕臣沒有聽清她後面那句講的是什麼。
只聽著她剛才大喊的那句,不許他叫她寶貝。
只是手愛戀的握住她的白嫩小手,將它們輕柔握在掌心裡。
溫柔的聲音,很有耐心
“寶貝,為什麼不許我叫‘寶貝’?!”
他低沉的嗓音,壓抑住的一絲溫柔,很好聽。
而蘇妍兒卻陡然抬起頭,從兩邊發的空隙,左奕臣看見那雙哭的發紅瞪的很大的眸子。
她眼眸裡有種恐懼,還有一抹狠下心的決絕。
蘇妍兒轉頭,突然將她左手上的輸液的針頭猛的用力拔掉,因為用力過猛,針頭的介面處沁進一截怵人的鮮紅的血。
左奕臣見她的動作,駭了一跳,他立即就站了起來,傾過身去阻止,但是,蘇妍兒拔針頭的動作太快了。
快的他根本阻止不了。
“你幹什麼——”此刻,男人眼眸中築起的怒火,直直看向床上的小人兒,此刻溫柔再不見,太陽穴上的青筋鼓起來,一跳一跳。
蘇妍兒倔強的看他一眼,斜著眼睛,他發火,她有些怕。
可是,她不要沉淪下去了。
男人帶來的傷害那麼痛,那麼容易,灰姑娘和王子的戀情不會有。
這樣下去,結局只是以悲劇收場,那時候,她害怕她再承受不了那樣刻骨銘心的疼痛。
不能怪蘇妍兒怯弱,她是個孤女,家裡沒有人真心疼她,郝君澤最後也離開了她。
而這個男人,地位如此高貴,身份如此顯赫,想想都讓人渾身顫慄。
他們不合適,絕對不可能在一起。
“我不要接受你的惠助,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就不應該再待在這裡,我抱著希望,可是老天爺卻又給我了一次作弄,我走了——”
她從床上站起來,還穿著那件病人的衣服,沒有了被子,從床上站起來,有些冷,其實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的天氣陰霾,外面的空氣更冷,這間病房還開著適宜的暖意,深秋,還颳著冷風,凜寒可想而知,人一站出去,她身上那件薄薄的病服不凍死也要凍個半死,只是蘇妍兒此刻沒有意識到。
“死女人,你液沒有輸完,燒沒有完全退下來,你打算往哪裡去。”
根本不想聽她嘴裡的那套說辭,也懶得理會,但是,她拔掉輸液頭,從床上跳起來的動作真的有氣到了左奕臣。
他生氣的緣由,就是她居然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
已經跑到床尾的那雙小腿纖瘦,那高高凸起的對著他的背脊,估計瘦弱的沒有二兩肉。
她居然敢在這樣冷的天氣裡,不好好的接受治療,要跑到外面去。
這小東西。
蘇妍兒下床要跑,突然被人一把從後面抓住病服的衣領,她整個人朝後面倒去,腦袋天旋地轉,有些暈,然後身體重重落在身後的病床上。
“放開我。我不想跟你糾纏,我們不會有結果的,不會。”
“管他有沒有結果,你都必須把液給我輸完了,你連跟我在一起一試的勇氣都沒有,這樣懦弱的人,憑什麼老天要給你幸福。”
男人眼眸的怒氣衝衝,一點沒有消下去,他將蘇妍兒的身體死死按在床上,從鼻息裡噴出來的熱熱的憤怒的氣息,瀰漫在女人的側臉。
他是真生氣,一種混合的各種壓抑他心裡的因素,讓他的情緒也在此刻變壞。
他氣她的退縮,氣她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居然這樣拔掉針頭,那針頭接管那一截紅色的血看的他心揪,心疼。
那一截血她這樣瘦弱的身體要多久才能養的起來。
這個死女人,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