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如想要收回,已無法分清。“這個靈魂是我的。”“不對,是我的。”“我向你保證,你弄錯了。肯定是我。”“你把它當作你,其實是我。”馬呂斯已是珂賽特的一部分,珂賽特已是馬呂斯的一部分。馬呂斯感到珂賽特生活在他的體內。有珂賽特,佔有珂賽特,對他來說,是和呼吸一樣不可分離的。正是在這種信念、這種迷戀、這種童貞和空前的絕對佔有①福布拉斯(Faublas),一七八七年至一七九○年在法國出版的小說《德?福布拉斯騎士》一書之主角。
②普律多姆(Prudhomme),一八三○年前後漫畫中之人物,一般指性情浮誇的人。
欲、這種主權觀念的縈繞中,他突然聽到“我們要走了”這幾個字,突然聽到現實的粗暴聲音對他喊道:“珂賽特不是你的!”
馬呂斯驚醒過來。我們已說過,六個星期以來,馬呂斯是生活在生活之外的。走!這個字又狠狠地把他推回了現實。
他說不出一句話。珂賽特只覺得他的手冰冷。現在輪到她來說了:“你怎麼了?”他有氣無力地回答,珂賽特幾乎聽不清,他說:“我不懂你說了些什麼。”她接著說:“今天早晨我父親要我把我的日用物品收拾起來準備好,說他要把他的換洗衣服交給我放進大箱子裡,他得出門去旅行一趟,我們不久就要走了,要給我準備一個大箱子,給他準備一個小的,這一切要在一個星期內準備好,還說我們也許要去英國。”
“但是,這太可怕了!”馬呂斯大聲說。無疑,馬呂斯這時的思想,認為任何濫用權力的事件、任何暴行,最荒謬的暴君的任何罪惡,布西利斯①、提比利烏斯或亨利八世的任何行為,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