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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① cab在英語中是馬車,在巴黎的黑話中是狗。

①這一段裡,有許多匪徒的黑話,無法一一譯出。

一直還沒有開口的第六個人,開始察看鐵欄門,就象愛潘妮先頭做過的那樣,把那些鐵條逐根抓住,一一細遙他搖到了馬呂斯已經弄脫了臼的那根。他正要去抓那鐵條,黑暗中突然伸來一隻手,打在他的手臂上,他還覺得被人當胸猛推了一掌,同時聽到一個人的嘶啞聲音對他輕吼道:“有狗。”

只見一個面色蠟黃的姑娘站在他面前。那人猝不及防,大吃一驚,他立即擺出兇猛的架勢,猛獸吃驚時的模樣為最可怕,那被嚇的樣子也最嚇人。他退後一步,嘴裡結結巴巴地說:“這是個什麼妖精?”

“你的女兒。”那正是愛潘妮在對德納第說話。

愛潘妮出現時,那五個人,即鐵牙、海嘴、巴伯、巴納斯山和普呂戎,都無聲無息,不慌不忙,一言不發,帶著夜晚活動的人專有的那種慢而陰狠的穩勁,一齊圍攏。

他們手裡都帶著奇形怪狀的兇器。海嘴拿著一把強人們叫作“包頭巾”的彎嘴鐵鉗。

“媽的,你在這兒幹什麼?你要怎麼樣,瘋了嗎?”德納第儘量壓低聲音吼著說,“你幹嗎要來礙我們的事?”

愛潘妮笑了出來,跳上去抱住他的頸子。

“我在這兒,我的小爸爸,因為我在這兒。難道現在不許人家坐在石頭上了嗎?是你們不該到這兒來。你們來這兒幹什麼?你們早知道是塊餅乾嘛。我也給馬儂說過了。這兒一點辦法也沒有。但是,親親我吧,我的好爸爸,小爸爸!好久我都沒看見您老人家了!您已經在外面了,看來?”

德納第試圖掰開愛潘妮的手臂,不耐煩地說:“好了。你已經吻過我了。是的,我已在外面了,我不在裡面。現在你走。”

愛潘妮不鬆手,反而抱得更緊。

“我的小爸爸,您怎麼出來的?您費盡腦筋才逃了出來的吧。您說給我聽聽!還有我媽呢?我媽在什麼地方?把我媽的訊息告訴我。”

德納第回答說:

“她過得不錯。我不知道,不要纏我,去你的,聽見了嗎?”

“我就不願意走開,”愛潘妮裝出頑皮孩子撒嬌的樣子說,“已經四個月了,你放著我不管,我見不著您,也親不著您。”

她又抱緊她父親的頸子。

“夠了,已經夠傻的了!”巴伯說。

“快點!”海嘴說,“憲兵們要來了。”那個用肚子說話的人念出了這兩句詩:我們沒有過新年,吻爹吻娘改一天。

轉過身來,愛潘妮對那五個匪徒說:

“喲,普呂戎先生。您好,巴伯先生。您好,鐵牙先生。您不認識我嗎,海嘴先生?過得怎樣,巴納斯山?”

“認識認識,大家都認識你!”德納第說,“但是白天好,晚上好,靠邊兒站!別搗亂了。”

“這是狐狸活動的時候,不是母雞活動的時候。”巴納斯山說。

“你明知道我們在這裡有活幹。”巴伯接著說。愛潘妮抓住巴納斯山的手。

“小心,”他說,“小心割了你的手,我有把沒套上的刀子呢。”

“我的小巴納斯山,”愛潘妮柔聲柔氣地回答說,“你們應當相信人。也許我是我父親的女兒。巴伯先生,海嘴先生,當初人家要了解這樁買賣的情況,那任務可是交給我的。”

值得注意的是,愛潘妮不說黑話。自從她認識馬呂斯後,這種醜惡的語言已不是她說得出口的了。

她用她那瘦弱無力的小手,緊捏著海嘴粗壯的手指,繼續說:“您知道我不是傻子。大家平時都還信得過我。我也替你們辦過一些事。這次,我已經查過了,你們會白白地暴露你們自己,懂嗎。我向您發誓,這宅子里弄不出一點名堂。”

“有幾個單身的女人。”海嘴說。

“沒有。人家已搬走了。”

“那些蠟燭可沒有搬走,總而言之!”巴伯說。從樹尖的上面,看得見在那涼亭的頂樓屋子裡,有亮光在移動。那是杜桑夜裡在晾洗好的衣服。他指給愛潘妮看。

愛潘妮想作最後的努力。

“好吧,”她說,“這是些很窮的人,是個沒錢的破房子。”

“見你的鬼去!”德納第吼著說,“等我們把這房子翻轉過來了,等我們把地窖翻到了頂上,閣樓翻到了底下,我們再來告訴你那裡究竟有的是法郎,是蘇,還是小錢。”

他把她推到一邊,要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