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際的殮屍布,稀落的街燈把那些陰慘的大路和長長的黑榆樹映成了紅色,在周圍四分之一法裡以內,或許一個行人也無,戈爾博老屋安靜、黑暗,恐怖到了極點,在這老屋裡,這淒涼昏暗的環境中,唯有容德雷的那間空屋子裡點著一支蠟燭,兩個男人在這破屋裡坐在一張桌子的兩邊,白先生神態安詳,容德雷特笑容可鞠而兇險駭人,他的女人,象頭母狼,待在一個屋角里。隔牆背後,藏著馬呂斯,他紋絲不動,聲色不露,不漏聽一句話,不漏掉一個動作,眼睛窺探,手握著槍。
馬呂斯只受到鄙視心情的激盪,毫不畏怯。他緊握著槍柄,滿懷信心。他心裡想:“這惡人,我隨時都可以收拾他。”
他還覺得警察已埋伏在附近,等待著約好的訊號,準備一起動手。此外,他還希望從容德雷特和白先生這次兇險的遭遇中透露出一點訊息,使他能夠知道他所思念的一切。
十九小心暗處
白先生剛坐下,就轉眼去望那兩張空著的破床。
“那可憐的小姑娘,受了傷,現在如何了?”他問。
“不好,”容德雷特帶著苦悶的和感激的笑容回答,“很不好,我們尊敬的先生。她姐姐領她到布林白包紮去了。您等一會兒就能看見她們,她們馬上就要回來的。”
“法邦杜夫人似乎已經好些了?”白先生又問,眼睛看著容德雷特大嬸那身奇裝異服,這裡她正站在他和房門之間,彷彿她已開始在守住出口,做出一副逼人的、幾乎是戰鬥的架勢注視著他。
“她快斷氣了,”容德雷特說,“但有什麼辦法呢,先生,女人,她向來是那麼頑強的!她不是個女人,是一頭公牛。”容德雷特大嬸,深受這一 讚美的感動,象一條受到撫弄的怪獸,裝腔作勢地大聲叫道:“你對我總愛過分誇獎,容德雷特先生!”
“容德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