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倒下來了,這隻能怨伏爾泰;鼻子栽進了小溪,這隻能把??他沒能唱完。第二顆子彈,由同一個槍手射出,一下使他停了下來。這一次,他臉朝地倒下去,不再動彈了。這個偉大的小精靈消散了。
十六 長兄怎樣成了父親
與此同時,在盧森堡公園中——戲劇的目光應該無所不在——有兩個孩子手牽著手,一個約有七歲,另一個五歲。雨水把他淋溼了,他們在向陽一 邊的小路上走著,大的帶著小的,他們衣衫破爛,面容蒼白,好象兩隻野雀。小的說:“我餓得很。”
老大多少有點象個保護人了,左手牽小弟弟,右手拿著一根小棍子。除了他們兩人,花園裡空無一人,鐵柵欄門在起義期間根據警方的命令關閉了。裡面宿營的部隊已離開迎戰去了。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大概是從半掩著門的收容所裡逃出來的;也許是從附近,從唐斐便門,或天文臺的瞭望臺上,或從鄰近的十字口,那兒有個居高臨下的三角門楣的裝飾,上面寫著“今拾到一個布裹的嬰兒”①,從那裡賣藝的木棚裡逃出來的;也許是頭晚關門時,他們躲過了看門人的目光,在閱報亭打發了一宵?事實是他們在流浪,然而又好象很自由。流浪而好象很自由等於無家可歸。這兩個可憐的孩子確實已無家可歸了。
讀者應該還記得,這就是使伽弗洛什牽掛的兩個孩子,德納第的孩子,曾借給馬儂當作吉諾曼先生的孩子,如今正象無根的斷枝上掉下來的落葉,被風捲著東遊西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