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轉過巷角之後,遠處通氣洞的光線就消失了,黑幕又在他前面出現,使他再度失明。但他仍繼續前行,並盡力快走。馬呂斯的雙臂圍著他的脖子,雙足掛在他後面。他用一隻手抓住這雙手臂,另一隻手摸索著牆。馬呂斯的面頰靠著他的面頰並貼在上面,而且還在流血。他感到一股來自馬呂斯的微溫的水流在他身上淌著,浸透了他的衣服,但挨在他耳旁的受傷者的嘴裡仍有一股溼潤的熱氣,這說明他仍有呼吸,因此還有生命。此刻冉阿讓走的通道要比第一條寬點兒。冉阿讓困難地走著。昨夜的雨水尚未淌盡,在溝槽中間形成一道小激流。他必須挨著牆走,以免雙足泡在水裡。他這樣摸黑前進,就好象黑夜中人在看不見的地方摸索,結果可能會迷失在地下黑暗的脈管裡。
可是,慢慢地,也許遠處通氣洞把一點浮動的微光透到這濃霧中來了,也許他的目光已習慣了這種黑暗,他又有了一點微弱的視覺,他開始模糊地意識到,有時他碰到的是牆,有時他正走過拱頂,瞳孔在夜間擴大了,結果在那裡找到了光亮,同樣靈魂在災禍中膨脹了,上帝終於找到了。
要辨別方向是極不容易的。
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