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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顏,老人的面目和赤子般的睡眠。

這個人不經意的無上尊嚴幾乎可以和神明相媲美。

冉阿讓,他,卻待在黑影裡,手中拿著他的鐵燭釺,立著不動,望著這位全身煥發光亮的老人,有些膽寒。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他那種待人的赤忱使他驚駭。一個心懷叵測、瀕於犯罪的人在景仰一個睡鄉中的至人,精神領域中沒有比這更為宏偉的場面了。

他孤零零獨自一人,卻酣然睡在那樣一個陌生人的旁邊,他那種卓絕的心懷冉阿讓多少也感覺到了,不過他不為所動。誰也說不出他的心情,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如果我們真要領會,就必須設想一種極端強暴的力和一種極端溫和的力的並立。即使是從他的面色上,我們也肯定不能分辨出什麼來。那只是一副兇頑而又驚駭的面孔。他望著,如此而已。但是他的心境是怎樣的呢?那是無從揣測的。不過,他受到了感動,受到了困擾,那是很明顯的。但是那種感動究竟屬於什麼性質的呢?他的眼睛沒有離開老人。從他的姿勢和麵容上顯露出來的,僅僅是一種奇特的猶豫神情。我們可以說,他正面對著兩種關口而躊躇不前,一種是自絕的關口,一種是自救的關口。他彷彿已準備要擊碎那頭顱或去吻那隻手。

過了一會,他緩緩地舉起他的左手,直到額邊,脫下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