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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明世界為之震撼。一些本已作古的團體還想永存下去,那種頑固的想法,尤如要人把哈喇了的頭油朝頭髮上抹的那種偏執,把腥臭的魚吃進的肚子的那種狂想,要大人穿小孩衣服的那種蠢動,也象回到家的死屍要與活人相擁的那種慈愛。

衣服:“你這忘恩負義之人!我在風雨中袒護過你。現在你為什麼就扔下我了呢?”魚說:“我出自大海。”頭油說:“我是從玫瑰花煉出來的。”殭屍說:“我曾愛過你們。”修道院說:“我教育過你們。”

對這一切,我們唯有一個回答:那是過去的事。

無限期地存在下去的是夢想死亡的東西,並採取以香料防止屍體腐朽的辦法來管理人們,修訂腐朽的教條,在法寶箱上再次塗上金漆,把修道院修繕一新,重新淨化聖器匣,補寫迷信上的漏洞,鼓吹信教狂蠻勁,替聖水瓶的馬刀重新上柄,重新建立僧侶制度和軍事制度,相信社會的幸福繫於寄生蟲的繁衍,把過去強加於現在,這一切,好象很奇怪。可是竟然還有支援那些理論的理論家。那些理論家,而且還是一些具有才智的人,他們用一套極簡便的辦法,為過去塗上一層色彩,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社會秩序、神權、道德、家庭、敬考、古代禮法、神聖傳統、合法地位、宗教,於是見人就嚷:“快啊!接受這些東西吧,忠誠的,人們。”那種邏輯是古人早已知道的。

羅馬的祭司就能運用那種邏輯。他們為一頭小黑牛塗上白膏粉,就說:“你已經白了。”

對於我們,我們每每都心懷警意,也無論何時都避免受過去的影響,只要過去願意承認它已死了。假如它還要表示它活著,我們就打它,而且要把它打死。

迷信、過度虔誠,口是心非、成見,那些牛鬼蛇神,儘管全是妖魔,卻有強大的生命力,它們的鬼影是有爪牙,必須與它們肉搏,與它們打仗,不停頓地與它們搏鬥,和與邪魔進行常久的爭鬥是人類必然的順應天命的思想之一。要扣住邪魔的喉嚨,把它降伏在地,那可不是容易的事。

法國的修道院,在十九世紀太陽當頭照時,是些陽光下面果鳥的巢,修道院在一七八九、一八三○和一八四八年革命發源地的中心鼓動出家修行,讓羅馬的亡靈迴盪在巴黎,那是違反時代精神的現象。在正常的時代,假如要阻止一種作古的事物,要使它消滅我們就只讓它說說公元年代的阿拉伯數字就可以了。但是我們現在絕非處在正常的時代。

我們只能鬥爭。

我們必須鬥爭,也必須有所區分。真理的核心從不過分。真理難道需要矯在過正嗎?某些東西是必須滅亡的,某些東西卻只需要帶到陽光下看清楚就行了。不苟言笑而與人為善的檢查,是一種多麼強大的力量!陽光朗照的地方根本不需要我們燃起的火炬。

因此,現在既然是十九世紀,那麼,不論是在亞洲或歐洲,不論是在印度或土耳其,一般而言,我們都會反對那種出家修行的制度。修道院等於藏垢納汙之地。那些地方的惡臭是明擺著的,淤積是有害的,發酵腐爛能使裡面的生物得熱病,並促使死亡。它們的增長成了埃及的禍患,我們想到那些國家裡的託缽憎、比丘尼、苦行僧、聖巴西勒會修士、隱修士、和尚、行腳僧都在紛壇攢動,如蟻似蛆,禁不住使人毛骨驚然。

說完這些後,宗教問題還是存在。這問題在有些方面是神秘的,也幾乎是嚇人的,望能讓我們仔細檢視一下。

四從本原的角度看修院

一些人聚集起來,住在一起。憑什麼這麼做?憑結社的權利。他們閉門不出。憑什麼這麼做?憑每個人都有開門或關門的權利。他們不出門。憑什麼這麼做?憑每個人都有的來去自由的權利,這裡也含有呆在自己室內的權利。他們呆在自己的室內幹什麼?

他們低聲細語,他們眼睛朝下,我們做公課。他們拒絕社交、城市、官能的享樂、歡快、虛榮、傲慢和利益。他們穿粗呢或粗布。他們中間的所有人沒有任何財產。進了這扇大門後有錢人都立即自動變成了窮人。他得將自己一切的東西分給大家。先前被稱作貴族、世家子弟、大人物的人和先前被稱作鄉巴佬的人,現在都完全平等了。每個人的靜修室是完全一樣的。大家的髮式都剃成一樣的,還穿一樣的僧衣,吃一樣的黑麵包,睡在一樣的麥秸上,死於一樣的柴灰上。肩背一個同樣的口袋,腰圍一條同樣的繩子,倘若決定要赤腳行走,大家便一起赤腳而行。其中或許有一個玉子,玉子和其他人一樣也僅是個影子。不再有什麼稱謂,連姓也沒有了。他們只有名字。大家都在除名的平等面前低下頭去。他們遠離了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