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半年,你母親在臨盆前夕帶著一批極為寶貴的資料消失了,兩年後,我國研製出原子彈,但僅僅就是半年以後,魯國的原子彈也正式試爆。這件事直接促使了兩國停戰,以及八年後的結盟。這些都是確定的訊息,具體這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都只是猜測,甚至是你母親的生死和現在的居住地我都毫無線索……”
她瞪了權寅一眼,哼道,“這方面的資訊,你就要問他了。”
權寅身為魯國的一等權貴,自然會有些獨到的訊息源,韋鳳飛的話也不能說有錯,不過從她的態度來看,應該也已經是猜到了權寅他們家和大郡主多少是有點聯絡的。含光又把眼神移向權寅,權寅則是有幾分無奈地一笑,他點頭道,“其實這些事,我也沒正面問過大郡主,雖然當時有訊息說她即將臨盆,但她來到魯國的過程非常曲折坎坷,而到達時除了一個四歲的小姑娘以外,並未攜帶嬰兒,所以我們的推斷都是嬰兒已經在途中夭折,或者臨盆前夕大郡主意外流產,當然也不會有人自討沒趣地問起此事了。”
“果然啊,真的是直接就到了魯國……”韋鳳飛雙眼閃閃,不知在思忖著什麼,她忽道,“我聽說過一些小道訊息,大郡主在魯國是不是已經再婚了,再婚物件還是……”
“呵呵,的確也是同行,”權寅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對含光強調,“雖然聲名不顯,不過,這一位掌控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在領域內更是專家,其意見連軍方都要尊重……總之,並不是漩渦外的人物,相反,可以說是一直都處在漩渦中央。”
含光已經完全明白為什麼權寅不告訴她她的身世了,他真是完全出於一片好意啊。現在一旦知道了她的來歷,含光自己都是頭皮發炸——這要是和生母相認,身份曝光的話,自己分分鐘是會被抓起來的節奏吧?
“雖然沒見過大郡主真人,不過資料相片看過幾次。”韋鳳飛打量了她幾眼,也是忽然說道,“還是有些相似的,也所以你一說我就信了……這件事,你應該早和我說的。”
“在我可以告訴你之前,你已經入股悠遊了。”權寅回答得倒是一點沒顧忌韋鳳飛的面子:這裡的利害關係也很明顯,雖然含光本人並沒有絲毫危害國家的意思,但她既然是秦奸的女兒,身份當然極為敏感,以韋家的背景,韋鳳飛其實都不應該和她有什麼來往,更別說投資悠遊了。——他掃了含光一眼,“如果不是含光,你又如何能認識我?”
“哼。”韋鳳飛照例回了一哼,才道,“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了,難怪你對那個于思平態度那麼微妙,原來是應在這裡。如果他和大郡主有關,那還真的滿棘手的……對了,含光,除了于思平以外,你還遇到誰知道你的身世的沒有?”
“權大哥以外就沒有了。”含光想了下,又說,“應該桂太太也是知道的,不過她沒有和我說穿……”
她略微交代了一下來龍去脈,提到了桂太太對她特別的態度,還有小時候的溺水,以及高中的撞車事故,“不過我這些年來也沒有特別小心,事故也就那兩次,可能是姨媽過敏了吧。”
“你姨媽肯定不希望你的身份曝光,恐怕就是因此才不和你相認,甚至都不敢對你表現得太特別。”韋鳳飛倒不在乎這個,她沉吟著道,“至於事故,如你所說,應該也就是巧合,不然,襲擊你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于思平那邊,不管他要如何利用你,也不會把你的身份給捅出去的。短期內,你的身份肯定還是安全的,不過長期就不好說了——含光,你覺得於思平出現在你身邊,是大郡主的授意,還是他本人的意思?”
這問題問得很含蓄,不過含光是聽懂了,韋鳳飛問的就是于思平的動機:如果是大郡主授意來的,一切好說,虎毒不食子,親媽不太可能會害女兒,再說,含光的價值是建立在親媽的基礎上的,親媽拿她沒什麼用。——而如果是于思平自己來的,那就居心可疑了,拿住含光,等於是拿住了一半的大郡主,有她在手,他能做的事可就多了。
她深吸了口氣,知道說出口的答案必定是意味著她和于思平決裂的開始,畢竟在此之前,韋鳳飛要對付他只是出於個人的好惡,但她身世竟是如此,而於思平當年又是作死地說了那麼個謊,現在陰錯陽差,韋鳳飛若要對付他,可能考慮到的就是韋氏的安危了——以她的一貫作風來說,她可不會留手。
想到于思平可能會死,她心底不禁一抽,幾乎就要心軟,但旋即,含光又想到了他對她做過的那些事,說過的那些話……想到了他們相處時的那些點點滴滴,他讓她感到畏懼的時時刻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