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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到一定要做到的,一年的時間已經足以減少她的警惕心理,讓她覺得事情大概就會這麼過去了。那麼當然人是社會的動物,一個人出來這麼久,雖然也交了一些新朋友,但又如何能和德瑜她們相比?她甚至在考慮要不要短暫回國,和他們小聚一下。

這思鄉之念一動,就覺得旅途有些無趣了,含光本來還想在南特多住一段時日的,結果去過幾個酒莊,發覺自己所謂的愛喝葡萄酒也就是相對白酒而言,對品酒並無多少天分,就又打消了主意,但她出國的時候本來想的是起碼要漫遊過整個歐洲才回去,現在就走似乎又有點對不起自己的雄心壯志,遂又開始留心英國的大學,想著去英國住一段時日,短期進修一番再說。

她愛吃海鮮,對南特最大的留戀就是新鮮豐盛的海產,眼看離期將近,忍不住就又約了當地頗負盛名的餐廳克里亞戈,想要再嘗一次他們家的龍利魚。

雖然在南特住了一段時日,但對於這間當地最好的餐廳,含光也就吃過幾次,無它,因為預約實在有點麻煩,作為上過許多美食指南的高檔餐館,克里亞戈幾乎是天天客滿,預約經常是要排到一週以後,所以去吃之前必須提前預算時間。含光又不想為了吃東西等這麼久,這一次也是就想著約個近點的日子,吃完走人。

餐廳那邊給出的回覆,最近的日子也在三天以上,而且必須勾選不介意拼桌,含光也是恨得牙癢癢的,她到了法國以後最想聯絡韋鳳飛的朋友,動用特權的就是預約名飯館用飯的時候,如果沒有點特殊關係,只是普通遊客的話,幾乎沒有一間名館是不需要拼桌的,畢竟她只有一個人,如果想要儘快約到,最好的辦法那莫過於把她塞到三人組的餐桌裡去。

拼桌就拼桌吧,誰讓人家的焗田螺也那麼好吃呢?含光苦中作樂地安慰自己,一邊預定了從南特回巴黎的車票,預備在巴黎和幾個同學小聚一番再去倫敦,一面又慎重思考選單,思忖是嘗試個新菜還是維持上次的保險選擇,畢竟他們家的菜點確實有過人之處,而她之後回到南特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

對於有點選擇障礙症的人來說,此事是很難下決定的,她都到餐館門口了還沒有個定論,再加上頭天晚上貪看小說有些晚睡,含光精神很有幾分恍惚,走進餐館直接示意侍者帶位,見她不動,還有些疑惑,直到回過神來,才忽然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這實在也不能怪她,在這裡用的都是法文名字——上法語課的時候老師給起的,法國人不認英文名。和朋友打電話的時候也不會特意叫對方的名字,含光已經有很久很久沒聽過自己的漢語名了,聽見熟悉的聲音,她實在是貨真價實地吃了一驚,左右望了幾眼,才看到臨著海邊有個人正在叫她。

“許大哥?”含光都快嚇呆了——這也太巧了吧?

思及自己告知過許多人他們在南特,一瞬間她都以為許雲深是來找她的,不過旋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許雲深這幾年都在國外,和國內的聯絡當然漸漸稀薄,她又因為他和于思平是好友,換了電子郵件以後也沒有特意告知他,只是設定了一下他的來信會自動轉發到新郵箱而已,不過這一年多來許雲深也沒有找她,兩人基本就等於是失聯了。

到底是好友,雖然有日子沒見,但卻不覺得生疏,只有久旅逢故知的喜悅,含光跑過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許雲深看來也很吃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含光才想問呢,“你一個人來吃飯?”

這就是特權階級的好處了,雖然是一個人過來,但許雲深就不用拼桌,而且看起來也沒提前預約,“我昨天才到的,今天忽然想吃這家館子就來了,你事先不知道我會來這裡?”

兩人一交流,含光才知道原來許雲深幾年也來過這裡度假,覺得南特頗為怡人,便購置了一間小酒莊,打算以後常來居住。當然酒莊附帶的葡萄園什麼的也一併買了下來,所以有些改建功夫要做,經過幾年的緩慢修築,這裡已經可以入住了,他反正也不必回家過年的,正好就來這裡視察一下成果,順便在南特過年了。

以兩人的交情,見了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其實若非兩人都是各有各忙,許雲深常年在國外,含光又不走古董線了,也不會漸漸疏於聯絡。現在坐下來談天,卻是越談越投機,含光聽說許雲深在酒莊裡收藏了許多畫作,也是雙眼發亮,又遺憾道,“可惜我票都買好了,下午就去巴黎,不然一定要去參觀一下。”

“別去不就是了。”許雲深乾脆地說,“你今年又不回去,難道還在旅途中過年?怎麼說也在南特陪我到年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