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師惜字如金,說了一句,“這是成化年間燒製的銅爐。”
便是閉口不言。
眾人卻都微微地驚呼了一聲,含光也是愣了一愣:這成化爐雖然比不上宣德爐價值連城,但有一批採用的也是當年鑄造宣德爐用的紫銅,只是數量稀少,在後世才是名聲不顯。在昭明年間,已經是比較值錢了,她父親未發跡時就曾買過兩隻,不過她是沒見到,因為她長大的時候,已經發覺是贗品了。
不過,真品宣德爐她是見過,此時看色澤,大概也知道說的就是成化爐仿宣德爐的那一批,藏品才剛被擺到臺上,她就好奇地望了過去。
這一看,含光就又愣了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咯!
☆、第81章于思平的目的
宣德爐在含光那個時期;已經是有名的寶貝了,起碼在她那個時代;仿品已經多見,不過見過真品的人家,一般都不會認錯了假爐。宣德爐配方特別;寶光內蘊;色澤是非常難以模仿的,上火燒過顏色更亮;這兩個特點使得對它的仿製比較容易識破。當然了;如果沒有見過真品,那麼對仿品也就無從鑑別起了。這隻爐如果說是宣德爐;那含光第一眼就能說假;但說是成化年間仿製,那就又有一些可信度了,因為成化年間仿製過幾次的這種爐,雖然色彩比不上宣德時期的明亮,但也不能說不是官造中的精品。
問題就在於這裡了,這隻爐中規中矩,邊角雖然微有銅鏽,但還是依稀看得出內中蘊含的光彩。可以說從外形上乍一眼是看不出什麼不對的,起碼,對含光這個門外漢來說是如此不假。但她剛才那一眼望過去,也不知為什麼,心裡就浮現了一種微妙的感覺——好像是一聲不屑的冷哼一般,第一眼含光就能肯定:這爐,假的。
但要說為什麼假,她也說不上來了。含光就納悶,這算是她的特異功能嗎?如果是隨著穿越開啟的金手指,為什麼她在潘家園也好,在各種博物館也罷,對著那些真真假假的藏品,沒有類似的感覺呢?
她運足目力,很認真地端詳了一下爐身,好像還是沒看出什麼不對勁來,但這種‘不可能為真’的感覺卻很明顯。含光現在就好奇了,不知道于思平有沒有這樣的天賦,如果有的話,難怪他會來做古董生意。
這個爐底價也不貴,才三千元,如果是真品成化爐,據解說,市面上應該怎麼也能賣上五六萬,作為開胃小點還是挺不錯的,幾個人上去看了都是有意出價,最後以九千元成交。含光對古玩店的利潤心裡也是有點數了,這個要能當真的賣,一轉手就是幾萬的收入。怪道說,文玩店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于思平似乎對這個爐沒什麼興趣,看了一眼便轉移了注意力,接下來幾個拍品,起拍價都不是很高,含光也沒有了那種一眼識真假的能力,她正忙著琢磨呢,自己這個天賦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結了一下,大概只能是如此的原因——這東西她前世見過真品,所以印象帶到了今生,本能地就具備了辨偽的能力。
雖然說不能擴大到所有文玩身上,但這個天賦如果為真的話,也還是挺合算的,她前世在孃家、婆家、親戚家,也都見識了不少奇珍異寶。要知道那時候她親戚家的博古架,擺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一般是不會有假貨的。如果都能辨偽的話,她可以專做這幾個型別的文玩,其實在古玩市場,這種偏才也是很常見的,古玩種類多,誰也不可能樣樣都精通啊。
當然,自己的猜想能不能成真,還得看實踐了。含光現在是興味十足,比于思平還起勁,倒是于思平慵慵懶懶的,似乎壓根沒提起勁來。
“老弟,眼光還是這麼高啊?”胖子笑著和于思平搭了幾句話,“今日能請到你,我都是吃驚呢——怎麼,是和你打了招呼,說後頭留了好貨?”
“說是有一串不錯的佛珠。”于思平不置可否,拿下巴點了點含光,“再加上這個小淘氣嚷著要來見識見識,這就帶她來了。”
“佛珠?”含光也低聲說,“你專買佛珠嗎?”
“也不是專買,你叔叔信這個,有收藏癖。別的好的當然也買。”于思平隨意說,“好了,小點聲吧。”
這個茶話會顯然是屬於比較有底蘊的那種,是來個倒吃甘蔗節節甜,每一件拍品的起拍價都要比之前更高,現在擺上檯面的拍品是一尊黃玉觀音,玉上有了斑駁沁色,一望即知是剛剛出土,起拍價已經達到了六萬元。含光眯眼看了一會,還是覺得沁色十分難看,而且這玉沁是雞骨白,看起來灰不垃圾的,十分觸目驚心,她才看了幾眼,便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