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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霞羹”。明、清時,人們用蘭花、*、玫瑰等各種花卉作羹更是花樣翻新,奇妙異常了。

在花卉烹菜方面,需要單獨一提的是萱草花,即“黃花菜”,亦稱“金針菜”,又稱“忘憂”。這種花很好看,白居易詩中說:“杜康能解悶,萱草能忘憂”。王十朋也有“有客看萱草,終身悔遠遊。向人空自緣,無復解忘憂”的吟詠。萱草的花,蛋白質含量豐富,兼含脂肪、鈣、磷及多種維生素,且滋味鮮美,口感柔中帶脆,是一種用途很廣的菜餚原料。

花卉制醬

用花卉制醬,歷史悠久。古人常把桂花、蘭花及五味與芍藥醬一起食用,又常把五味稱為“芍藥”。玫瑰香氣濃烈,亦被稱為制醬的上乘原料。王世懋的《花疏》中說:“玫瑰,非奇花也。然色媚而香其甚,旖旎可食可佩。園林中宜多種。”高濂的《花草譜》稱:玫瑰“以糖霜同搗收藏之,謂之玫瑰醬。各用俱可。”此外薔薇花、茱萸花、桂花、牡丹、月季等花,、都是制醬的佳品。

酸菜魚遐思

近幾年來,無論來到豪華的酒樓、飯店,還是去小餐館、大排檔,都有一些鄉土飲食在招手。其特點是質樸無華,本色原味。目前餐飲市場盛行的酸菜魚即其一。有人說酸菜魚是從四川傳出的,我未作考證,也許是吧。不過其他沿河沿水地方人家常食也是事實。我少年時說不上經常吃,但每年春季免不了要吃上幾次。其鮮,來自我在灞河所抓的魚,不加味精,也能鮮到令人舌底生津;其酸來自母親所醃的酸菜,無須加醋,也會酸到使你齜牙咧嘴。

酸菜是中國古老的一種醃製菜,《呂氏春秋》裡就有“文王嗜菖蒲菹酸菜”。周文王國於陝西岐山(今寶雞一帶),說明早在三千多年前,陝西就醃製酸菜了。秦人食酸菜當是文王遺風。

我曾目睹過母親的醃酸菜。每年十一二月間,人們從地裡把白菜、芹菜、蘿蔔纓等菜擔回,揀好的賣了或貯存院落,剩下就作醃酸菜的原料。我家沒有菜地,就買菜農的菜來醃。一般一次買50斤左右,先放院中風乾一天。第二天燒一大鍋開水,將白菜等分別放滾水中燙三四秒鐘,取出晾乾,鋪在缸中。每鋪完一層,就平均地撒上一層青鹽,全部鋪好後用大扁石壓在上面,再把涼開水倒入缸中,至水淹過菜面,最後封口。封缸後耐心等待20天左右,就可啟缸食用了。啟缸時,用多少取多少,手和筷子不能沾水及油,這樣就能長期保持清鮮不變,一般都可以吃到第二年盛夏時節。醃酸菜的吃法很多,可在吃饃、喝稀飯時就著吃,也可作酸菜麵條吃,還可用玉米麵作成魚魚燴酸菜吃。至於那酸菜湯更是夏日解渴的奇特飲料,比汽水一類強多了。每當赤日炎炎,暑氣悶熱,喝一碗剛從缸中舀的酸菜湯,不只心中為之涼爽,身上頓時長了精神,那酸溜溜的味道實讓人難以忘懷。

工作於大城市後,很少能吃到醃酸菜了,日子一久,思念之情也漸漸淡了。可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我在“史無前例”期間,下放到素有“酸菜之鄉”的陝南山區勞動改造,讓我又一次飽嘗了這難忘的酸溜溜。

酸在陝南人的生活中簡直是不可缺少的,攪團要酸,玉米麵魚魚子要酸,麵條,涼粉、菜豆腐都要酸,就是走路爬山也要唱著酸曲,幹活間隙開個玩笑,還是酸溜溜的,不酸不能煥發精神。逢年過節,沒有肉不要緊,沒酸可不行。桌上擺的豆腐皮、炒冬筍、燒野雞,中間少不了還得擺上一盤酸辣汁子。吃的時候,用筷子把菜夾到酸辣盤子裡拌一下,再放入嘴中。如果吃了肥膩的大膘肉,則更要喝碗酸菜湯,以便“透透油”。日子一長,越吃越愛吃,一代傳一代,祖祖輩輩都丟不下這酸溜溜。兒時吃慣了酸菜的我,更是經不住這酸溜溜的誘惑,加上生產隊離縣城五十多里路,很少能買到新鮮蔬菜,我也只能吃醃酸菜。好在隊裡家戶戶都有吃不完的酸菜,我什麼時候想吃都可以“白吃”到。

白吃?是白吃。今天東家給一碗。明天西家拿一盆,不用自己動手去醃就可以吃。上午包穀糊湯拌酸菜,中午酸菜燴麵條,晚上高粱米饃就酸菜,酸菜成了我那一時期相依為命的伴侶。漫漫人生,有過這麼一兩回,每當回憶起來,還真有點生歡喜心。若有過十回八回,怕就不堪回首了,總是伴隨著困苦吧!

我嗜食酸菜,也喜歡吃醋。醋比酸菜酸得濃烈,也酸得香醇,因而也是烹飪菜餚的強化劑和調味劑。宋·陶谷因此還給它封了個“食總管”的職稱。很難說古今有多少菜餚藉助醋的加入得以成名,僅就我吃過一次或多次,又以醋起名的醋羊肉、醋烹黃花魚、醋溜雞塊、醋溜白菜以及糖醋鯉魚、糖醋丸子、酸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