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走過來,懷中依然抱著一本小小的畫冊。
如果剛才宋麗儀說的一切都屬實,那麼他如此特立獨行地過著自己的生活,甚至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不考慮所謂的校規,連教授都對他禮讓有加的最根本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的才華,而是和他的背景有關!?
她一咬牙,幾步奔過去,攔在他面前,將他一把拽到牆角。
“幹什麼?”他清俊的臉平淡如水,對於她老是莽莽撞撞的樣子,已經習以為常。
她單刀直入地問:“你聽說過梅德里伯爵嗎?”
問罷,她細細盯著他的神情變化,果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波瀾。
“你聽誰說的?”
“梅德里”這個姓氏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每次提起,就在他的心頭上劃出一道血痕。
“別管是誰說的,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梅德里伯爵的兒子?”
他不語,但如此長久的沉默,就等於是預設。
不知怎的,他的沉默讓她胸口一疼,被人愚弄的憤悶驟然湧上心頭。
於是,她不再追問,重重地甩開頭,跑回操場。
宋麗儀還高傲地站在原地,見到蘇青荷走來,想再說些什麼,但她卻煩躁地將她推到一邊,幾步助跑後,高高躍起。
身後宋麗儀見她這副模樣,得意地大喊了一句:“你就是再
努力,也不可能成為能夠與他匹配的人,放棄吧!“
她的身子已經躍上半空,本來可以輕鬆躍過的橫杆,卻在聽見她的話時,心頭一沉,身形一僵,從半空中驟然跌落,撞上橫杆後,重重地摔落地面。
突然而來的劇痛讓她即使咬緊牙關,也無法不呻吟出聲,不知從哪裡流出的鮮血,迅速染紅了她的衣袖。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宋麗儀顯然被這情景嚇住了,呆愣在原地,旁邊的同學們則一個個趕了過來關心,但蘇青荷已經被疼痛折磨得無法說話,由傳來的疼痛判斷,她的右臂受傷了!
恍惚間,她感覺到似乎有人仔細地審視了她的傷口。緊接著!一雙手臂從她的背下穿過,將她抱起,疾步衝向教學大樓。
蘇青荷忍著痛,將眼睛睜開一絲細縫,看到文鳳殊冷峻的面孔後,咬緊牙根,迸出了幾個字——
“你這個大少爺,最好離我遠一點!”
他沒理她,依舊抱著她,走上了二樓。
她又喊了一句:“我才不要你的同情和施捨!”
他終於瞪了她一眼,“你要想延誤傷勢讓自己變成殘廢的話,我可以幫你。”
她閉了嘴,不是怕他真把她給扔下去,而是因為頭一回見到他如此凌厲的表情。
在她心中,他即使是生氣也是溫溫的,從來不曾真的動怒。但此刻,他眸子裡的冰冷,更甚於平日十倍!
她不敢再撩撥他的怒火,儘管自己也覺得委屈。
無論怎樣想,都應該是他不對呀!若不是他故意隱瞞自己的身分。宋麗儀今天說出來的時候,她也不會如此難堪了。
他究竟為什麼對自己的顯赫家世隻字不提呢?
校醫診斷的結果是,雖然沒有摔斷骨頭,但兩個星期內,蘇青荷的胳膊都必須裹著繃帶,而且不能隨意活動。
蘇青荷苦著臉,看著自己已經被裹得像木乃伊的右臂,對一直站在身邊的文鳳殊抱怨這:“都是你害的!”
她朝他瞪去,這才發現他雪白的上衣,已經被斑斑點點的血跡給沾染上。
“你身上的血……還不去換衣服!”
看慣了他清爽乾淨的樣子,乍然看到那一身的血汙,實在令人覺得刺眼,好像真正受傷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他沒回答她,轉頭問校醫:“她現在可以下床活動嗎?”
校醫笑笑,“她只是胳膊受傷,不會影響走路。但切記,不要再做劇烈運動了。”
文鳳殊對她伸出一隻手,“我送你回家。”
“下午的色彩學你不上了嗎?”她看了他片刻,接著一挑眉,“好吧!算是你欠我的,誰叫你故意騙我。”然後就大大方方地把手放在他手中。
出了校門,他們直接叫了一輛計程車。
剛上了車,蘇青荷大概是因為止痛藥起了作用,不舒服的感覺褪去,說話頓時流暢了許多,“幹嘛不告訴我你是什麼伯爵的兒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簡單地回答:“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為什麼要說?”
“不值得炫耀!?”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