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少女的四個手下已經分了兩個出去應付宇文雄,剩下她和那兩個使狼牙棒的漢子對付黑衣少年的這柄長劍,可就有點感到吃力了。原來她這四個手下,武功雖然與她相差甚遠,但他們四人都練有一套互相配合偽狼牙棒法,四人合使,威力甚強。儘管對付一流高乎,仍是不能傷敵,但卻可收牽制之功。如今只剩下兩人助戰,這套棒法就使得不全了。
激戰中只聽得“當”的一聲,黑衣少年一劍刺中一條大漢的手腕,他這一劍刺得十分巧妙,只是劍尖輕輕在那人的手腕點了一下,用意不在傷人而在奪他兵器。那人手腕一麻,狼牙棒登時“噹啷”墜地。黑衣少年劍鋒劃了一道圓弧,倏的收回,劍光閃處,把另一條大漢的頭髮削去了半邊,而且還盪開了那少女的雙刀。這兩個漢子嚇得連忙跑開。
那少女又驚又怒,喝道:“另再給我丟人現世啦,都回去吧。
哼,姓葉的小子,今日讓你得意,前頭路上。咱們後會有期!”
黑衣少年笑道:“對不住,我的朋友來了,我可沒有工夫赴你的約會了。”那少女虛晃一刀,便即逃走,黑衣少年也不去追。
宇文雄因受了點傷,對付那兩個漢子正感吃力,忽地獲得解圍,心中暗暗叫了一聲“慚愧”,上來與那少年相見。
黑衣少年笑道:“想不到今日會在這裡再見到你,多虧你拔劍相助了。”宇文雄面上一紅,說道:“小弟本領不濟,要不是你趕跑他們,我已自身難保。卻不知這些人是什麼路道,何以圍攻兄臺?”
黑衣少年道:“我不知他們是什麼路道,趕跑他們也就算,別來可好?你可還記得我與你的約會麼?”
宇文雄頗覺尷尬,說道:“小弟那日就離開東平,失約之罪,請兄臺原諒。”那少年哈哈笑道:“幸好你沒有赴約,因為我自己也失約了。”
宇文雄怔了一怔,睜大眼睛望那黑衣少年,心想:“難道你也是說著玩的?”宇文雄是個直性子的人,心中藏不著話,禁不住就問:“這卻為何?”
黑衣少年笑了一笑,淡淡說道:“也不是什麼特別緣故,只因我曾答應替你查明真相,那天晚上,我就跑去私會你的大師哥,不料他卻趁我不防,射了我一支毒針。嗯,那支毒針好不厲害,有好幾個月,我連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這麼樣,第二天我當然也就不能去找你了。”
原來這黑衣少年那晚中了毒針,幾乎喪命在葉凌風劍下,後來在千鈞一髮之際,跳下了東平湖,這才僥倖儲存了性命。其時東干湖正是春潦才漲的時候,波濤洶湧,這黑衣少年給衝出了外面的大江,也是命不該絕,碰到一條漁船,將他救了起來。
那時他已灌了滿肚的水,肚皮漲得水桶一般。要一個壯漢坐在他的身上,用力擠壓,才把他的腹中積水擠了出來。想不到這恰恰是一種可以減輕毒性的療法,他在風浪中掙扎過來,也不知喝了多少口水,最後又給人強力擠出腹中積水,腸胃給水洗淨,雖然還有一些餘毒未清,但他的內功根底甚好,本身的體力也勉強可以抗毒了。但雖然如此,他也是調養了半年有多,方才恢復過來的。
此時他若不經意的淡淡道來,可把宇文雄嚇了一大跳,叫道:“葉凌風當真是如此對付你麼?這手段也未免太卑鄙、太狠毒了!”
黑衣少年笑道:“在我倒不覺什麼稀奇,我受他的害也並不僅只是這次。”
宇文雄詫道:“從前他也害過你?”
黑衣少年道:“不錯,只不過第一次不是他直接傷我就是了。
那次是華山醫隱華天風救了我,這一次則是我命不該絕。”
黑衣少年接著笑道:“別老是談我的事了,也該輪到我問問你啦。怎麼你對你大師哥的手段感到驚奇,你還以為他是好人嗎?”
宇文雄慚愧說道:“我後悔當時不信你的話。但我還想問一間你,葉凌風何故兩次三番要謀害你,你和他本來是熟識的麼?
你知道他的來歷?”
黑衣少年道:“從前不知道;現在則已知道了。他是四川總督葉屠戶的兒子,這麼一說,你總該明白他為什麼要害我了吧?
他想要成為江大俠的掌門弟子,給清廷充作奸細,誰對他可能有所不利,他就要害誰。他不是也陷害你麼?”其實這黑衣少年還未曾說出真正原因,因為他才是“真葉凌風”。
宇文雄“哦”了一聲,說道:“原來這樣。”因為他已經知道葉凌風的身份,所以並不特別驚奇。
黑衣少年看了他的神情、笑了一笑,說道:“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