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分明。她並不知葉凌風乃是假冒,卻老早就感到與他氣味不投,有常對我說不喜歡這個大師兄的了。師妹一定不會上他的當的!”想是如此想,但總是心中懸念,除非見著了師妹才得安心。赤龍駒日行數百里,他是還賺它走得慢了。
宇文雄在記掛他的師妹,江曉芙也在記掛著他。
且說江曉芙跟著這支義軍入川之後,葉凌風將義軍中的各派弟子調到各地,協助各地的義軍首領。鍾靈、鍾秀和江曉芙等人則留在他的總部。葉凌風這支義軍的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各派的精英,一分發各地,每一個人又都成了當地義軍的領袖人物,故所以葉凌風也就隱隱成了義軍的總指揮,有權調動各地義軍,手下將近十萬之眾。
江曉芙暗中監視這位師兄,對葉凌風采取的是“敬而不親”的態度,但因為抓不著他的破綻,江曉芙也不敢就懷疑葉凌風乃是奸細。葉凌風則仍念念不忘想做江家的女婿,但每一次他想獻殷勤,都碰了師妹的釘子。
葉凌風在江繞芙那兒碰了釘子,在鍾秀這兒則受到青睞。鍾秀雖然比江曉芙大兩三歲,但因是在天山長大,少與外間接觸。
卻比江曉芙還更單純,壓根兒就不懂得世路多艱,人心險惡。她眼中看到的只是葉凌風的許多“優點”: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上馬殺賊,下馬草露布,能武能文。論師承,仙是天下第一高手的掌門弟子;論地位,他不過二十多歲就做到義軍首領。總而言之,在鍾秀的心目之中,葉凌風簡直就找不到半點暇疵。鍾秀初涉情場,更何況還有她的雙親的暗示,自難怪她對葉凌風衷心傾慕了。
葉凌風何等聰明,何須鍾秀從口中吐露?葉凌風早已從她的眼角眉梢,看出她對自己的傾慕之意了。於是葉凌風也就“順水推舟”,抱定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打算。
葉凌風的“如意算盤”還不僅僅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而已,對於鍾秀,他還有更其陰險的圖謀,
鍾秀的哥哥鍾靈是義軍的副統領,當日在氓山的英雄會上選拔這支義軍之時,江海天提出:正統領的一切命令必須經過副統領的同意方能執行,當時各派的掌門以為這是江海天的謙虛,因為按照嚴格的武林輩份而言,江海天比鍾展晚一輩,他的弟子葉凌風是應該尊重鍾展的兒子的。也就無可無不可的透過了。但一經透過之後,這也就變成了制度。既成制度,鍾靈也就等於以副統領的身份兼任“監軍”了。葉凌風作賊心虛,早已猜到這是師父要用鍾靈來監視他,至少也是“掣肘”他。義軍出發之時,江海天又再三囑咐葉凌風遇事必須與鍾靈商量,這就更證實了葉凌風的猜疑,對他師父的佈置亦更瞭然於胸了。
如今,葉凌風覺察出鍾秀對他的愛意,這正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條件,於是就時不時對她獻點小殷勤,哄得她服眼帖帖。鍾靈原本就對葉凌風沒有疑心,也沒有體會到江海天鄭重的囑託之意,待到入川之後,又加上妹妹的這重關係,他也希望葉凌風成為他的妹夫。有這幾種原因,他對葉凌風的一切措施,遂從不加以審查,也從來不持異議。葉凌風表面裝作尊重他,實際則是大權專攬,獨斷獨行!
這一晚,正是葉凌風下令明日大舉進攻小金川的前夕,各路的義軍已經集中,葉凌風的總部駐在山下。命令各軍提早歇息,明日清晨進軍。
鍾秀心情興奮,睡不著覺。午夜起來,拉了江曉芙陪她到林中散步,也好談一些體已的話兒。
時序正是初春,山頭仍有積雪,山坡已是野花盛開。刀光如水,雪月交融,大地一片銀白。面在月夜看花,也似乎比白天更美。
江曉芙吸了口氣,讚歎道:“好香!好美!”鍾秀笑道:“你倒還有閒情看花賞月。我已經在想著明天的戰鬥了。”
江曉芙道:“我也有點兒擔心的。”鍾秀詫道:“擔心,擔心什麼?”她以為江曉英是在擔心失敗,心裡頗不以為然。
江曉芙道:“擔心什麼,我也說不上來。我只是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我不懂葉師哥為什麼把各處義軍盡都調來?”
鍾秀道:“當然是為了解小金川之圍了。官軍重兵在此,咱們也就調大軍來對付它,這有什麼不好懂呢?”
江曉芙道:“我沒讀過兵書。但這樣不是近乎孤注一擲嗎?
而且又是集中一路進攻。倘若失利,豈不是在咱們原來佔有的各個地方也要丟了?我又覺得葉師哥這次的舉動有點突兀。”
鍾秀道:“咱們入川以來,連戰皆捷。葉師哥一定是極有把握才打這一仗的。所以我只是心情興奮,卻絲毫也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