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想道:“捉不到林清的兒子,捉到李文成的兒子也很不錯。楊梵這小子是死是活,只好暫且不去管他了。”
李光夏曾受過他的欺騙,此時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管什麼強弱懸殊,大小不敵,鹿克犀攔住他的去路,他揮刀便斫。
鹿克犀哈哈笑道:“好侄兒,還是乖乖的跟叔叔走吧。何必動刀動槍,傷了咱們叔侄的和氣?”
李光夏大怒道:“無恥奸賊,誰是你的侄兒?”鹿克犀用大擒拿手法抓他,李光夏一招“白鶴亮翅”,快刀劈他臂時,鹿克犀喝道,“嚇,好快!”變招拿他手腕,李光夏一刀削下,招數亦已變為“倒插花、斜切藕”的式於,刀光閃閃,反削鹿克犀的乎腕。
鹿克犀心頭一凜:“一年的工夫,這小子已是遠勝從前了。”急忙縮手,再變抓為戳,驕指點李光夏膝蓋的“環跳穴”,李光夏滴溜溜一轉,順勢便是一招“順水推舟”,鹿克犀只得斜身閃開,否則指頭便要給他刀鋒削去。
鹿克犀起初想把他生擒,此時三招一過,知道李光更今非昔比,只用“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已是不能制伏他了。於是收起好猾的笑容,擺出凶神惡煞的面孔喝道:“好小子,竟敢對叔叔動刀動槍,不給你一點苦頭嚐嚐,你也不知我的厲害!”舉起鹿角叉惡狠狠的戳過去,李光夏畢竟年輕力弱,刀叉一碰,震得虎口發麻,可是他咬牙奮戰,鹿克犀竟也打不落他的短刀。
茶店內的楊梵給李光夏斫了一刀,倒在地上呻吟,血流如注,聽得外面廝殺聲起,爬起來叫道:“好,鹿老大,你快快把這小子殺了,不必有所顧忌!”
竺清華留在後頭本來想察看他的傷勢,給他敷上一點金創藥的,見他如此兇狠,不禁怒道:“楊梵,你真是至死不悟,居然還想殺害我們!看在二姨的份上,我不殺你,但你也休想我救你了!從今之後,你我表旯妹之誼一刀兩斷,是死是活,貴客自理!”
竺清華跑出來援助李光夏,來得正是合時。鹿克犀的鹿角叉剛剛叉著李光夏的短刀,叉尖便要刺到他的虎口,竺清華一招“玉女投梭”攻敵之所必救,劍光如練,直指他的咽喉。
鹿克犀只得放開李光夏的刀,回頭招架竺清華的劍。竺清華劍術精妙,只吃虧在內力弱些,與李光夏聯手,恰恰和鹿克犀打成平手。
李光夏形勢穩定之後。急忙用目光搜尋,既不見那個布袋,也不見林道軒的影子。倘若林道軒已經走了出來,那布袋總還應該留在地上的。李光夏又驚又怒,喝道:“獨角鹿,你把我的林兄弟怎麼樣了?”
鹿克犀獰笑道:“姓林這小賊麼?當然是早已落在我們的手上了!你想要他死呢還是要他活呢?你現在馬上放下刀子,叫我一聲叔叔,我可以帶你會見他。否則,哼哼,我就先殺了你,再去殺他!”鹿克犀把李光夏當作孩子,嚇騙兼施,意欲動搖他的戰意。
李光夏當然不會受他欺騙,但他卻只道林道軒當真是落在敵人手上,急怒交加,喝道,“老賊,我與你拼了!”他的武功本來與鹿克犀相差尚遠,一怒之下,章法更亂,給鹿克犀抓著一個可乘之機,一叉把他的短刀打落,叉尖只要再往前一送,就可以刺入他的心窩。
幸得竺清華身手敏捷,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慌忙一掌把李光夏推開,右手劍同時出招如電,疾刺鹿克犀脅下的愈氣穴。這一招又是攻敵之所必救,鹿克犀設法去追擊李光夏,只好把鹿角叉收回招架。
竺清華道:“夏弟,沉住了氣,別相信這廝的鬼活!”李光夏拾起地上的短刀,暗暗叫聲,“慚愧!”又撲上去。
再度交鋒,李光夏仍然十分勇猛,但已改了急躁的毛病,心中想道:“不錯,即使軒弟確已落在敵人手上,我也必須沉住了氣,才能殺敵報仇!”
鹿克犀想要動搖李光夏的戰意,不料李光夏戰意更強。鹿克犀在他們聯手夾攻之下,竟然佔不到半點便宜。
竺清華欠缺的是氣力和經驗,但有李光夏的勇猛奮戰,鹿克犀不能全力對付她,氣力方面,已是佔不到多大優勢。鬥到了數十招之後,竺清華越發鎮定,招數也越來越是精妙。鹿克犀本來以鹿角叉點穴見長的,卻反而給竺清華的刺穴劍法剋制了,鹿克犀身法不如她的輕靈,好幾次險些給她刺著。
不知不覺雙方已鬥了將近百招,正自激戰之中,忽聽得楊亢厲聲叫道:“鹿老大,還不快來給我敷藥!”聲音淒厲而又嘶啞,顯然他已是不能抵受,心中也感到了死亡的恐怖了。
原來,楊梵起初以為鹿克犀可以很快收拾竺、李二人的,所以要他先殺了李光夏。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