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技響箭。
鹿克犀剛才在程家給程百嶽打了一掌,雖然傷得不重,亦己頗損元氣,他又要“照顧”李光夏,生怕響馬衝來,交手不便,連忙抱看李光夏跳下馬背,讓賀蘭明這班人上前抵擋。
轉瞬之間,那幫“響馬”已經來到,七騎馬,八個人,其中一騎,是一個青衣漢子和一個小姑娘合乘的。
賀蘭明手下共有十三人之多,還未算馬勝龍與鹿克犀在內。
他一見對方只有八人,其中一個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哪裡放在眼內?當下哈哈大笑,喝道:“哪裡來的瞎了眼的強盜,敢未擋道?你可知你老爺是什麼人?”
賀蘭叫絲毫不以為意,鹿克犀卻是大吃一驚,他認得那肯衣漢子和那小姑娘,昨晚在古廟裡一場惡鬥,羊吞虎給那肯衣漢子打得重傷,武功之高,鹿克犀是親自見過了的。如今他們和這許多人堵住道路,分明是尋仇而來。而這幫人也分明不是普通的響馬!
那青衣漢子喝道:“誰管你是什麼人?給我滾開,我我的不是你!你在此礙我了腳,那就是你自我晦氣了。”賀蘭明大怒,正要發作,忽聽得那小姑娘銀鈴似的聲音說道:“喏,這馬面漢了就是昨晚要殺我的那個賊人。”
她話猶未了,那幫“響馬”中突有一人自馬背上飛起,儼如飢鷹撲兔,自空掠下,張手朝著馬勝龍便抓!
馬勝龍已勒著坐騎,人未離鞍,連忙一刀劈出,這一刀是向對方抓來的手臂斫去的,那人身子懸空,無可閃避,依武學的常理而論,他一條臂膊,非給這一刀斫掉不可。
哪知這人的身手快到極點,人在作空,毫無憑藉,突然翻了一個筋斗,倏的便是一腳踢出,“當”的一聲,把馬勝龍那口長刀踢得飛上了半空!他翻了一個筋斗,仍然是頭下腳上,姿勢未改,一抓之下,恰好抓著了頸背厚肉,將他提了起來,這幾下手法乾淨俐落,快如閃電。賀蘭明未及過去相助,那人已把馬勝龍揪下了馬背。
那漢子揪著馬勝龍道:“華姑娘,你說要如何懲罰?”那小姑殞道:“姑念他還沒有斫傷我,饒他一命,把他的雙手斷了!”那漢子道:“是!”只聽得“喀喇”“喀喇”兩聲骨頭碎裂的聲響,馬勝龍的兩條手臂已被那人硬生的拗折!
鹿克犀嚇得魂飛魄散,正想帶了李光夏悄悄溜走,程百嶽忽地大喝一聲,提起腳鐐朝著他猛地便掃。
原來程百嶽的腳鐐本是抓在。一個武士手中的,那武士看了這一幕血淋淋的慘象,也正自嚇得目瞪口呆,程百嶽就趁此時機,一個轉身,運用腰力,反而把他拖倒,將腳鐐抓了過來。
鹿克犀做夢也想不到程百嶽帶著腳鐐手銬,竟會突然向他發難,冷不及防,這一下打個正著,登時將他的手背打得血肉模糊,不由得他不放鬆了李光夏。
就在這時,那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又在叫道:“那小哥兒是救我的恩人,誰敢動他一根毫毛,你們替我把他殺了!”
賀蘭明又驚又怒,喝道:“李大進你們五人把這死囚抓回來。
其他的人隨我殺賊!”李大進是御林軍的一個隊長,武功甚高,這次率領了五名軍官,會同賀蘭明辦案,做他的副手。李光夏穴道來解,鹿克犀雖然鬆開了手,他仍然不能動彈。賀蘭明心想有李大進和五個御林軍官,去對付一個帶著手銬腳鐐的犯人和一個不能動彈的小孩了,自是可以手到擒來。
那青衣漢子冷笑道:“你這個狗官,真是不知死活!”把手一揮,七騎八人都衝了過來。
有兩個軍官,正要去抓李光夏,李光夏是倒在地上的,他們正自彎下了腰,那青衣漢子喝道:“給我躺下!”人未離鞍,十數丈外,倏的就發出了兩枝透骨釘,無聲無息地射了過來,正好一個一枚,射中了那兩個軍官的“笑腰穴”,那兩個軍官倒在地上打滾,縱聲狂笑,笑礙慘厲之極,先是狂笑,繼而變成了嚎叫,終於氣絕!
另外三個軍官圍攻程百嶽,程百嶽帶著手銬,雙手被銬在一起,只有手指還能使力,但他是練過金剛指的功夫的,只用指力,使動那條腳鐐,仍然是舞得呼呼風響,不亞於一條鐵鞭。
那三個軍官迫切之間,竟是近不了他的身子,轉瞬間,那青衣漢子和那小姑娘已然飛馬來到。那青衣漢子道:“這犯人卻不知是什麼身份,你去問問這小哥兒,看看是不是他的朋友?”
原來這幫人講究的是恩怨分明,卻不理是非曲直,是介乎正邪之間的一幫人物。他們既不同於俠義道的路見不平,便即拔刀相助,對國家大事,也是不聞不間:但又不同於助紂為虐的邪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