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芙喜道:“且侍大哥醒了,再從長計議。現在還不知他的傷勢如何呢?”
谷中蓮道:“芙兒,過來見過你的師兄。”江曉芙那日趕著出門,尚未知道後來葉凌風那段“認親”事情,詫道:“就是這位葉叔叔嗎?”谷中蓮笑道:“他不是叔叔了,他是你的表兄,也是你的師兄。”把事情原委告訴了女兒。
江曉芙天真無邪,也自喜歡,說道:“多一個師兄,熱鬧一些,練武的時候,也可以有人喂招了。”她說這話,還含有請父母收留字文雄的意思在內,即是說她喜歡熱鬧,父親既然開始收徒,那就再多一個師兄亦是無妨。谷中蓮假作不懂,笑道:
“芙兒.你年紀也不小了,就只知道貪熱鬧。你表兄剛開始練本門功夫,你可不許欺侮他。”
字文雄喉頭咯咯作響,忽地一口瘀血噴了出來,江曉芙大吃一驚,江海天吁了口氣,說道:“好,總算把他救活了。”雖然鬆了口氣,但眉頭深鎖,顯然還在想著心事。
字文雄悠悠醒轉,見周圍這許多人,不覺愕然。江曉笑道:
“大哥,我爹孃來了,是我爹爹將你救活的。”
字文雄”啊呀”一聲,連忙說道:“晚輩字文雄拜見江大俠。”要想下拜,手腳卻不聽使喚,江海天按著他道:“不必多禮,你救了我的女兒,我也還未曾多謝你呢。你複姓字文,是不是涼州人氏?”字文雄道,“正是。江大俠如何得知?”江海天道:
“字文朗是你何人?”
字文雄道:“正是家父。”江海大笑道:“我給你收束真氣,已察出你的內功是雲家的金剛掌真傳,你又複姓字文,我料想你定是字文朗的子侄,果然不錯。哈哈,這就益發不是外人了!”
此言一出,江曉芙大為歡喜,道,“字文大哥,你我兩家乃是世交,你何不早說?爹爹,他父親還有一封信留給他,是要他當面交給你的呢!”
原來字文朗乃是涼州水雲莊莊主、武林名宿雲召的大弟子,雲召一子一女,兒子云瓊,娶江海天義父華山醫隱華天風的女兒為妻:女兒雲壁,又正是嫁給谷中蓮的二哥——馬薩兒國的國王唐努珠穆為後,故此雲家與江家的關係實是非比尋常。字文朗是雲召的弟子,關係隔了一層。
二十年前,江海天在雲家作客,與字文朗相識,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江曉芙將他家認作“世交”,稍嫌誇大其詞,不過也還勉強說得上。葉凌風聽了,心裡酸溜溜的很不舒服,但隨即心想:“俗語說疏不間親,他雖是和江家有點關係,卻怎比得上我是師母的嫡親侄兒!”
字文雄道:“家父不幸去世,臨終留下書信,叫小侄特地來拜謁江大俠。”江海天道:“你父親所遭的變故,芙兒剛才已對我說過了,那封信呢?”字文雄道:“在我身上。”他手足轉動不靈,江海天給他找了出來,開啟一看,字文朗在信上說的是,他有病在身,自知不久人世,故此託江海天照拂他的兒子。又說江湖上劫鏢之事,本屬尋常,自己技不如人,失落鏢銀,那也怨不得誰,不過總是有損師門威望。他無意要兒子報仇,只是想兒子替他出一口氣,無須殺掉賊人,但也得將那賊人打敗,替風雷鏢局討回鏢銀。請江海天看在他師父雲召的份上,助他了此心願。信中微露請江海天收他兒子為徒之意,但想是因為怕交情不夠,江海天未必就肯答應,故此不敢明言,只求江海天指點他兒子一兩路武功,讓他兒子可以打敗劫鏢的強人,則他於願已足。
江海天看了此信,心裡沉叱:“他的情形不比李文成,這等江湖上的糾紛,我實是不想插手。但巧合的是,這劫鏢的賊人。
又正是劫走李文成孩子的賊人。我可又不能不管了。”他看了宇文雄一眼,心裡又再尋思:“我女兒的性命是他救的,助他報仇之事還在其次,他的性命我一定得想法不讓他早夭!”要知字文雄實在傷得太重,雖然暫可苟延性命,在三年之內,還是隨時可能內傷復發,以至死忘!
江海天沉吟半響,說道:“你爹爹不幸身故,你可曾稟報你的師祖?”字文雄道:“師祖舉家移居馬薩兒國,路途遙遠,未曾稟報。”江海天道:“你師祖的大力金剛掌天下無雙,只是十分霸道,練起來很費力氣。你練了幾年了?”
字文雄:“已有八年了。”江海天道:“你今年幾歲?”字文雄道:“剛滿十八。”江海天道:“那麼你是十歲就開始練的了。
練金剛掌必須氣力雄渾,你爹爹放心讓你在童年便即開始;可見你是天生異稟。”字文雄道:“我小時候氣力是可以比得上大人。唉——”想到自己現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