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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天笑道:“你爹爹和二姨父因為我是客人,對我也就特別客氣,其實我的功夫還差得遠呢,怎能和你的大姨父相比?”
上官紈道:“不對,不對。我爹爹對人是從不客氣的,除了大姨父之外,他也從來沒稱讚過別人的武功。至於我的二姨父,他比我爹爹還要驕傲,連對大姨父,他口頭上也並不怎麼佩服的,不過,我知道他心裡佩服罷了。因此,他們肯稱讚你的武功,邢就絕不是客氣的說話了。”
楊鉦笑道:“你這丫頭就是喜歡看熱鬧。不過,話說回來,我那竺大哥確是有意思和江大俠比比武功。不是我故意恭維,依我看來,江大俠的武功是要稍勝我竺大哥一籌。唯其如此,這就更可慮了……”
江海天還未來得及說話,上官泰已搶著說道:“可慮什麼?”
楊鉦道:“你還不知道嗎?竺大哥新近練成了六陽手,能以陰力斷人筋脈,他若是比不過江大俠,只怕就會使出這六陽手來。我與江大俠雖是初次相識,但卻佩服江大俠是位夠義氣的朋友,倘是一不小心,給竺大哥傷了,我也過意不去。這六陽手厲害之極,我自問是無法抵禦的。但倘若有人練成了近乎‘金剛不壞身法’的護體神功,和他一交手就先封閉了自己的全身穴道,那麼他的六陽手也就無所施其技了。”
江海天心裡有點詫異,暗自想道:“楊鉦和那姓竺的乃是至親,為何和我初次見面,就把他的武功秘密洩漏給我?這是武林中最犯忌的事情。難道當真是為了佩服我,怕我受他的襟兄所傷,故而指點我嗎?他說那姓竺的存心要與我比試武功,也不知是真是假,但無論如何,我總是外人,他倘若不願見我與他襟兄兩敗俱傷,就該設法從中調解才是。犯不著把他襟兄的武功秘密告訴我呀?他不怕我存著壞心,識得破解六陽手的方法之後,反而把他襟兄傷了?”
江海天心裡不無懷疑,但表面上對方總是一番好意,因此他就先謝過了楊鉦,隨著笑道:“我這點微未之技,絕不敢與令親比試。兩位放心,令親若是要與我較量,我馬上就先認輸,那麼他總不能傷我了。”
上官泰哈哈笑道:“江大俠的涵養功夫,人間少見,佩服,佩服!其實武功練到了天下第一,也不會輕易與人動手過招的了。我那竺大哥話雖是如此說,想來也只是想與江大俠口頭上切磋而已,未必就真的要拼個你死我活。”
楊鉦頗不悅,冷冷說道:“你還不知道咱們大哥的脾氣嗎?
他自負武功天下第一,等閒之輩,他當然不會動手過招。但江大俠在江湖之上,也是被推許為武功天下第一的,以他這樣的好勝,他豈能容得別人與他並駕齊驅?他說待他辦妥一件事情之後,就要親自去找江大俠,那當然是要去和江大俠較量的了。”
江海天笑道:“我是浪得虛名,怎能與世外高人相比。要是碰上竺老前輩,我自當以晚輩之禮相見。俗語說得好:退一步風平浪靜,讓三分海闊天空。所以兩位大可放心,在不決不至於與令親動手,傷了和氣,咱們別談這個了,楊老前輩,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令郎呢,日前我為鷹犬所困,幸得令郎與上官小姐仗義相助,我師徒二人方才免了一場災難。”他有意扭轉話題,心中則在想道:“這姓楊的似乎怕我和他的襟兄這場架打不起來,嗯,莫非他們襟兄弟之間,有著心病。”
楊鉦的確是有點想挑撥江海天與他的襟兄較量,但江海天如此謙退,他也不好太著痕跡,當下便順著口氣說道:“我正是想請問江大俠是怎麼一回事情?阿紈,你和你的表弟是在哪兒見過江大俠的?”
上官紈比楊梵較為老成,但畢竟也還有些孩子的脾氣,當她知道江海天的確是個“大俠”之後,而江海天又口口聲聲感謝她那日“相助”的事情,她心裡當然是高興得了不得。於是不待江海天答話,便趕忙嘰嘰呱狐的把那日巧遇江海天之事,一五一十都對楊鉦說了。
楊鉦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那祁連三獸我本是要他們作奴僕的,他們偷跑出來,想不到竟勾搭上了朝廷鷹犬,謀害江大俠。小兒雖曾為江大俠稍盡綿力,還是不足以補我的罪過。我這廂向江大俠賠罪了。”他帶笑說話,笑容卻頗勉強。
江海天是個老實人,沒有留意,仲長統卻暗暗瞧在眼裡,心道:“上官泰雖然橫蠻,卻也有幾分豪爽,這姓楊的卻似頗工心計的奸滑之徒,哼,他剛才聽到他的兒子斬殺朝廷鷹犬之時,眉頭稍微皺了一下,莫非他也是暗通官府的?這倒不能不提防一二了。”
江海天見他如此客氣,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