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鏟,火花紛飛,林道軒原來藏身之處的那根石筍,竟給他一剷剷平,幸虧林道軒走快了一步。鋼鏟剷平了石筍,鋼鏟倒卷,亦已不能複用。
褚蒙叫道:“要捉活的!”那軍官起初以為偷襲的是江海天,如今才看清楚了是個孩子,心裡暗暗叫了一聲“慚愧”,心道:
“對付一個孩子何用如此張皇?”拋掉鋼鏟,雙臂箕張,撲過去便把他活擒。
林道軒剛學會了一套小擒拿手法,反手一拿,那軍官做夢也想不到一個孩子招數竟然如此厲害,他還未擒著林道軒,手腕竟然給林道軒拿住,林道軒用力一拗,“噼啪”一聲,把他的一條手臂硬生生拗折!
那軍官有如受傷了的野獸,負痛狂嗷,揮拳猛擊,雙方近身扭打;林道軒也是難以避開,“砰”的一聲,被他拋了一丈開外。那軍官斷了一條手臂,痛徹心肺,擊倒了林道軒之後,他自己也不支倒地。
褚蒙先是大吃一驚,繼而狂喜。要知江海天若是已經痊癒,能夠動手的話,決不會讓一個孩子冒險去對付敵人;他們這麼多人,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孩子嗎?
褚蒙想到的,羊吞虎當然也早已想到了。兩人膽氣立壯,立即衝入山洞。後面三個沒受傷的軍官也跟著進去,並給先頭那個軍官解開了穴道。
只見江海天端端正正的盤膝坐在地上,動也不動,對周圍一切,竟似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行的“大周天吐納法”,正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倘若身子移動,真氣逆行,定然全身癱瘓。
褚,羊二人曾經在江海天手下吃過大虧,雖然明知江海天無能為力,心中也還是有些恐懼,只怕萬一有詐,後悔莫及。褚蒙先行試探,哈哈笑道:“江大俠,你如今己是甕中之鱉,頑抗無益,我敬重你是個好漢,咱們交個朋友吧。你叫這孩子乖乖的跟我們走,我們也就不打擾你養傷了。”
江拇天儼如老僧入定,根本就不理會褚蒙說些什麼。羊吞虎是個武學行家,小聲說道:“看這情形,他是正在運功療傷,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決計不能與咱們動手的了。”褚蒙道:“不錯,我看也是這樣。”但江海天的武功神奇莫測,他們曾經身受,無論如何,心中總還是有幾分怯懼。因此儘管在旁邊竊竊私議,一時之間,卻還不敢造次。
氣力最大的那個軍官等得已不耐煩,心道:“一箇中了劇毒的人,何必這樣怕他?”衝上前去,朝著江海天的琵琶骨便是一抓,林道軒爬了起來,喝道:“休得傷我師父!”但他剛剛爬起來,卻又被羊吞虎一記劈空掌將他震退三步。
只聽得一聲大叫。跌倒的卻不是江海天,而是那個軍官。原來江海天雖然不能起來動手,但他正在運用最上乘的內功,真氣鼓盪,佈滿全身,那軍官用的氣力越大,反震的力道也就越大。這一招把他震得個頭破血流。
另一個軍官大吃一驚,挺起一柄長矛就向江海天刺去,心道:“我的手不接觸你的身體,你本領再強,畢竟也還是血肉之軀,看你還能坐著不動,抵禦我的長矛?”
江海天仍然端坐不動,他耳辨那長矛刺來的風聲,身形微側,長矛“卜”的一聲,從他脅底刺過,矛頭穿破他的衣服,卻被他手臂挾住。江海天有“隔物傳功”之能,真力從長矛上反震回去,那軍官登時也跌了四腳朝天。但因是“隔物傳功”,力度並不大強,那軍官跌了一跤,只是身體疼痛而已,遠遠不如他的同伴之狼狽。江海天手臂一鬆,長矛噹啷墜地。
其他幾個軍官相顧失色,說道:“這人是有妖法的,不可惹他!”有一兩個膽小的,轉過身來,便想逃走。
褚蒙喝住他們,哈哈一笑,說道:“不用驚慌,這姓江的是隻有招架之功,決無反擊之力。你們不必惹他,他也傷害不了你們。捉了這孩子,咱放一把火把他燒死便是!”原來江海天只能用“隔物傳功”的本領震倒敵人,虛實深淺已是給褚、羊二人探悉,等於給他們證實了他們的判斷。
可是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是,江海天剛才雖不過是身形微側,但真氣亦已散亂,幸而還不至逆行而已。要是他們趁這個時機,上前攻擊,以褚、羊二人的功力,一舉手就可將江海天擊斃。
江海天度過一個難關,只好凝神靜氣,收束散亂的真氣。一點也沒有能力照顧林道軒了。
羊吞虎嘿嘿怪笑:“小賊,看你逃得上天!”一步步逼近,林道軒定了眼神看他。褚蒙笑道:“這小鬼倒也膽大。”話猶未了,林道軒突然和身一撲,羊吞虎哈哈大笑:“小鬼頭,你居然還要和我動手?”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攔腰便是一抓。這一抓是他獨門的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