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天卻想不到這孩子有這麼多心事,笑了一笑,就把“一指禪功”的秘決傳授給他。功夫深奧,秘訣卻很簡單,內功有了根底而天資又很聰穎的人,自能心領神會。林道軒不用半個時辰,已是牢牢記住。天將五鼓,林道軒不再睡覺,跟師父做了一會吐納功夫,精神恢復,天也亮了。
第二天早點過後,上官泰便依前約,招集家丁,親自率領,替仲長統採集配製金創藥的藥草。江海天與仲長統過意不去,當然是和他們同行。林道軒則是一早便與上官紈去“玩”去了。
上官泰不提宵來之事,他有二十餘年未下過山,江湖上的事情極為隔膜,很有興趣聽仲長統談論江湖之事。他也與江海天切磋了一些武學上的問題。只是話題稍有涉及他的武功淵源、身世來歷等等,他就避開不談。至於他那位姓竺的大襟兄,他更是一句話也沒有提及。
到得傍晚時分,採集的藥草己是足夠有餘。仲長統十分感謝。上官泰道:“好,咱們再打幾樣野味,就可以回家啦。”
這時上官泰才忽地想到了女兒,說道:“我丫頭真是不懂規矩,只顧自己去玩,也不來幫手。”才叫了一聲“紈兒”,江海天便道:“孩子們玩得高興,就由得他們吧。”上官泰哈哈一笑,說道:“江大俠,看來你寵愛你的徒弟,還更甚於我對我的女兒呢!”
上官泰看看天色,說道:“還是找她回來吧。”正要吩咐家丁分頭去找女兒,只聽得上官紈的聲音已在遠遠應道:“爹爹,女兒來啦!”
過了一會,上官紈與林道軒手拉著手,己是走到他們面前。
上官泰好生憐惜,說道:“紈兒,你知道回來就行了,也用不著跑這麼快的,你累了吧?先歇歇再說話。”
以上官紈平日的輕功本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跑這一段路程,本來是應該喘不過氣來的。所以上官泰自然而然的便這麼說了。
豈知上官紈學會了躡雲步與天羅步法,禁不住拿來一試,果然一試便靈,絲毫也不費力便跑來了。她是在看見了父親之後,才藏起新學會的輕功,改換步法的。
上官紈笑嘻嘻道:“不累。不,只是有一點點累,不要緊的。”她心思靈敏,一說出了“不累”之後,立時省覺,怕給她父親看出破綻,隨即改口。又故意喘了喘氣。上官泰只道是女兒好勝,並不怎麼在意。
只見林道軒頸上套著一個花環,上官紈手中則捉著兩隻小鳥,翡翠似的羽毛,十分美麗。上官奉笑道:“你們真貪玩,這兩隻小鳥,羽毛未豐,是從它的窩裡掏出來的吧?”那管家道:
“小姐真好本事,這兩隻珍奇的小鳥,我們平時常在山上走,也很少見到的,卻給小姐捉來了。”
上官紈道:“是林家小弟給我上樹捉下來的,它們是還不怎麼會飛。剛一展翅便給林弟弟捉到手了。”
本道軒怔了一怔,道:“不,這不是你——”上官紈笑道:
“不錯,這是我叫你捉的。你上樹本領好,卻不肯留心注意,不是我指給你看,幾乎就要錯過了。”
林道軒怔了一怔之後,也就明白了她要對父親隱瞞,笑道:
“你是在山裡長大的,當然知道什麼樹上有鳥兒了。我可真是沒有這門學問。”
江海天心裡明白,這是上官紈試用她新學會的功夫,上樹捉下來的。心道:“這小姑娘果然聰明絕頂,那兩種輕功步法,她已是一學便會。以她這樣聰明,她‘一指禪功’,看來她也用不上一年便可應用了。”
這一天大家都很高興,回家路上,上官泰不住口的誇費林道軒年紀輕輕,這麼了得。
一宿無話,第二日一早,江海天師徒與丐幫諸人,便向上官泰告辭了。上官泰父女送客人下了天筆峰,這才依依不捨告別。
仲長統笑道:“這次上山,倒成全了軒兒交上了一位好朋友了。你瞧,他和上宮姑娘可真是難捨難分呢!嘿,嘿,老叫化最是愛管閒事,只可惜你年紀還小,待你長大了再說吧。”
林道軒正自目送上官紈上山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回過頭來,說道:“仲公公,你也交上了一位好朋友啊。前天你和上官山主打得那樣兇,剛才不也是難捨難分嗎?”
仲長統掀須笑道:“我們交的朋友和你可不一樣。不過,你也說得對,我和上官泰確也算得是不打不成相識了。這個人儘管行事古怪,性情卻還有幾分爽直,比起楊鉦,那要好得多了。
嗯,說起楊鉦,我可要問你了,前晚是怎麼一回事情?上官泰於嘛把楊鉦趕出他家?”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