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他。
明若端詳著鏡中人,禁不住暗自讚歎一聲。
歐陽暖前所未有的安靜,臉蛋粉光瑩潤,一雙杏眸清瑩似水,睫毛如蝶翅般忽扇輕顫,脖頸纖細瑩白,不施脂粉,整個人卻如一朵清新的水蓮,讓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憐愛之情。他這樣想著,一隻手忍不住探出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歐陽暖沒想到他有這種舉動,一時有些吃驚,卻只是皺皺眉。
這一靠,便覺他的心跳很快。
“你怎麼啦?”她抬起臉,疑惑看他。
酥軟嬌軀在懷,溫熱馨香沁入心脾,他望著她迷濛的水眸,只覺得喉頭漸漸發緊。竟然做出這種從未有過的孟浪舉動……
“都梳妝完了麼?”他攬著她,聲音有些暗啞。
歐陽暖眨眨眼,轉身想去拿梳子,不想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我來。”明若捻起了梳子,將她的身子掰轉回來。
不等她出聲拒絕,梳子已經順著她黑亮的長髮滑下來。
歐陽暖望著他,目光滿是困惑,除卻困惑,便是清冷,雖然記憶沒有了,可她的本質沒有改變。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可她對他——戒心還在。她看著他,越發奇怪,眼眸中波光瀲灩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她果真還是不好矇騙——明若在心裡嘆了一聲,剛要說話。
“小姐的衣服送來了。”門外不適時的響起了一個人冰冷的聲音。
“進來吧。”他朝門外吩咐一聲,聲音恢復了冷靜。
黑衣人開啟房門,剛才說話的人就是他,隨後他身後啞巴的丫頭面無表情端著托盤進入房內。
歐陽暖撈起那件華麗的衣裳,頓時愣住了。
“一定要穿這個嗎?”她猶豫的看了他一眼。
“這不是你出嫁時候的衣服嗎?”明若笑道,“就是應該穿這個去見他的。”這件衣裳是歐陽暖失蹤的時候穿著的衣服,現在還給她,也是自然的。
出嫁的時候嗎?歐陽暖皺眉,兀自陷入了沉思中。
就這麼呆呆坐著,想了好長一會兒。
完全控制一個人的意識,除卻懸河草,還需要外力的幫助。明若取出一支鈴鐺手鐲戴到歐陽暖的手上,他的唇在歐陽暖耳邊輕輕開合,催眠般反覆不斷的訴說:
“你恨肖天燁,恨他,恨得想要殺了他……”
歐陽暖一怔,隨後一雙清明的眼睛變得意識模糊,慢慢的,變得如同一個玩偶般毫無知覺呢喃:“殺了他……殺了他。”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眉頭擰起,極其掙扎的模樣,明若扶在歐陽暖身上的手指握緊,歐陽暖只掙扎了一會就安靜下來,眉目也漸漸平靜。
殺了他……她喃喃地,又重複了一遍。
眼看一個聰明睿智、才華橫溢的女子變成這個模樣,明若眼底眸色一暗,歐陽暖,對不住了……這是為了南詔,無論什麼方式什麼手段,都要成功。
雪山,山腰,營地。
三天來,肖天燁日夜不停地親自帶人巡山,卻終究一無所獲。歐陽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絲毫的痕跡。
他一連幾天都沒有休息,幾乎要倒下了,卻還是強撐著,非要自己親自去不可。剛要披上披風,突然帳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張定幾乎是兩步一躍的跑進來,口中還不住的嚷嚷,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王爺!剛才出去巡邏計程車兵說營門口倒著一個女子,瞧著很像郡主!”
昏迷的歐陽暖尚未醒來,帳內已經有了喧鬧。
“王爺,你還沒有和郡主成親,婚前見面有違禮制。”紅玉在這一點上,向來很固執。
菖蒲堅定地站在紅玉一邊,和歐陽暖一起陪嫁過來的老嬤嬤們也都很堅持。
“我要讓她到我的帳子裡休息,親眼看著她沒事才能放心!”肖天燁的聲音驀然暴怒,微一彎腰抄抱起歐陽暖,唇中吐出一個字:“都滾。”
紅玉攔在帳子跟前:“王爺,你這樣小姐會被人說閒話的!”
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肖天燁抱著歐陽暖從她身邊錯身而過。
“王爺,小姐知道會生氣的!”菖蒲急中生智地喊道。
是的,菖蒲說的沒錯。
她的確會,向來很重視名聲,連他半夜翻牆進去都會被記恨好久,誰不知道那些大家千金多多少少都會有個把情人,偏偏她這麼古板……
肖天燁抿了抿唇,想起歐陽暖的性格。
心無端的痛了起來,些微的心疼,就算他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