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心裡什麼滋味。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還沒有吃過這種米,但不知怎的,她心裡卻並不以為痛苦。反倒是他的感情,讓她不知該如何處理。
不一會兒,鍋裡傳來陣陣的米的香氣,肖天燁迫不及待地撈起來,倒在只剩下半邊的鍋蓋上,遞給歐陽暖。
沒有筷子和勺子,現在也顧不得這些,歐陽暖嚐了一口,隨即笑了,果然是半生的。肖天燁見她笑,有點懊惱地看了一眼那米粒,似乎有點想不通,索性丟了鍋蓋,跑去旁邊找來了乾糧袋子,取出一個幹餅遞給歐陽暖,歐陽暖接過,一句話也不說慢慢吃了幾口。然而腿上的疼痛卻越來越嚴重,她看了一眼肖天燁,並沒有吭聲,只是將餅子遞給他,輕聲道:“你吃。”
肖天燁搖了搖頭,道:“我不餓,只是有些累。”
說著,他看向歐陽暖的膝蓋。
歐陽暖:“……”終究沒有多說什麼,肖天燁喜滋滋地過來趴下,躺在她的膝蓋上。
不知不覺,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歐陽暖卻擔心的無法入睡,肖天燁是有心疾的,現在卻發了高燒,該怎麼辦呢?她輕輕地將布條浸了水,然後替他敷在額頭上。
肖天燁的身體似乎在發燙,她輕輕抱住他,肖天燁在半昏迷的狀態下,只覺得彷彿有溫柔的哄勸聲和落在他發上的撫摩,一直沒有停歇過,就如同冬日的陽光照耀冰冷身軀般令人溫暖,又似溫泉滌盪著心靈般令人安心。時間彷彿悄悄地凝固了,萬物都不復存在,只剩那一點的溫暖。疲倦的睡意從他的雙手和身體、以及那不停重複著的溫柔的撫慰中,一點點地瀰漫上來,最終悄悄地淹沒了他,他終於在不覺中漸漸地鬆放鬆了,進入了深沉的夢鄉之中。
“恩……”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舒服的自然醒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囈語,然後才懶懶地睜開了眼睛,卻冷不防地撞上一雙關切的眼。
“你醒了?”
肖天燁一愣,之前的記憶立刻清醒地浮上腦海,“你一晚上都沒睡?看著我?”
歐陽暖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不燒了。”
肖天燁注意到她略微僵直的膝蓋,立刻站了起來,歐陽暖儘量地放鬆自己,緩過了肢體的那股痠痛勁,似乎想要掙扎著坐起來,這一動頓時似乎牽扯到腿上傷處,痛的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
肖天燁仔細一看,她一身精緻的羅裙幾乎已破的不成樣子,外裙內裙到處都是勾劃出來的口子。泥塵中混著血跡,粘在腿上傷口處的布帛上。腿上雖然包紮了起來,但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十分的狼狽。
他心裡一痛,表情立刻變得僵硬起來。歐陽暖看了他一眼,心裡一軟,反而道:“遇上山崩還活著已是萬幸之極,總比外面那些人變成一堆血肉來得好多了吧!”
歐陽暖不想他為自己擔心,忍住疼坐直了身子,以微笑掩飾,隨後遞給肖天燁一個水杯。
肖天燁一愣,卻見到那水杯是用樹葉編成的,看起來很粗糙,裝了水進去卻半點都沒有漏出來。
肖天燁接過小樹葉杯,一邊慢慢地喝完,一邊有些好奇地研究著手中的杯子,找話題道,“這杯子是怎麼做的,竟然不漏水,好精巧啊!”
“在路上的時候,路過一個村莊,看到小孩子們在編這個,菖蒲便學了來逗我開心。”歐陽暖解釋了一下。
肖天燁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目光都凝住了,歐陽暖一雙原本如玉一般無暇的手指,此刻竟佈滿了數條細長的傷口。他笑容頓時凝固,一顆心彷彿被針陡然地猛紮了一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讓我看看!”
歐陽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不要緊,只是一點點劃傷。是我被養的太嬌貴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肖天燁握住了她的手,眼睛裡有明暗不定的光影:“不,你做的很好。”隨後他快步站起來,“我出去一會兒。”
這是肖天燁第三次出去,可這一次他走的時間特別長,歐陽暖一直等到下午,他才急匆匆地回來,身上已經全都是雪,他手上抓了一把草藥,遞給歐陽暖:“軍中計程車兵用這個來止血的,你看看好不好。”
歐陽暖看看自己的手掌心,那道道的傷痕實在是很淺,根本沒有血,他竟然還跑到外面去找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危險了,她的視線落在這把隱隱帶著血漬的草藥上,又看了一眼肖天燁,他一身的血水,正在撥動火堆,又加了幾根樹枝進去。
歐陽暖不自覺捏緊了手裡的草藥,道:“你過來,我幫你看看左臂的傷口。”
肖天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