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女子叫閱月,九皇子可以叫我月牙兒。”女子輕輕柔柔地回答,不想這婉約多情在他眼中形如虛設。
“哦,月牙兒?”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風流恣肆地對她笑著,指骨微微發白,顯然用了力,閒月的臉上忽現痛苦之色,不由得點頭說:“是,是……皇子,請您手下留情……”
慕軒轅冷哼一聲,手一推她便整個向後跌倒在地,他把杯中酒往她衣衫上潑去,一邊冰冷地怒道:“就憑你也配叫月牙兒!”
陳景睿看到這一幕,笑著說:“九皇子何須動怒?若是不喜歡她,再換就是……”
珠簾忽被人掀起,一個侍衛走進來行禮後,在慕軒轅耳邊說了幾句話,慕軒轅面色一變,道:“可出了什麼事?”
侍衛搖頭,道:“公主說,幸得明郡王妃出手相助,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現在已經送回別館休息去了。”
慕軒轅緊皺的眉頭才鬆了下來,隨即對陳景睿道:“我的屬下來報,貴國的湘王世子在梅林意圖對我妹妹行不軌之事,這件事,你們怎麼解釋?”
陳景睿一愣,面色立刻變礙難看起來,湘王世子一向是個二世祖,到處惹是生非,看見美麗的女子往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調戲,可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至於敢打高昌公主的主意,畢竟人人都知道,高昌公主是要嫁給太子肖衍的,肖博平雖然膽大,卻還不至於敢和太子叫板。陳景睿的目光變得謹慎,他站起來,道:“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不日會給您一個解釋。”
慕軒轅冷冷地道:“既然如此,今天就先告辭了。”說著,他丟了酒杯,帶了人揚長而去。
陳景墨走到大哥陳景睿的身邊,面色不大好看:“這位九皇子,氣焰也太囂張了,大哥你這是給他面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高昌國,竟然也敢這樣放肆!”
陳景睿冷笑一聲:“這位九皇子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跟他那個懦弱的父親,可完全是兩樣呢!”
慕軒轅走出花廳,便被一陣冷風吹散了酒意。
怎麼這酒,喝了這麼多還是不醉?
怎麼自己的心,佳人在懷還是很苦,很痛?
寒風吹來,彷彿是很多年前的那個冬天,那時他又髒又臭,而且沒有志氣。那天他到街上行乞,因為過於餓了,他偷了店主的包子,結果被他們追著打。只要閉上眼睛,都能夠想起那時候人們的斥罵。
“,竟然敢偷東西……”
“賊種賤小子!全都吐出來……”
“去他孃的,斬了這些賤種的雙手吧!”
從店鋪裡面湧出好多人,捉住他狠命的揍,他一向不求人,所以咬緊牙苦撐,幾乎把牙根都咬斷了。
每一天,他只是渾渾噩噩地過日子,經常被打得臉青鼻腫,所以被馬車撞到的時候,他也以為會像平常一樣,被打一頓然後像死狗一樣被人丟掉。但是他見到那隻手,從馬車裡伸出來,他不知人的手也可以那麼好看的,可是這女子的聲音更好聽。她讓護院放開他,在他的心中,這女子的聲音像他小時無意撞在絃琴上一般清脆好聽。
從來沒有人對他釋放過善意,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就算後來有無數的女人匍匐在他的腳下,可他也不會忘記她,因為她是唯一那個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給他溫柔的人,儘管他當時甚至沒有機會向她道謝,儘管她只是透過一個少年給了他銀子,甚至沒有對他這個卑微骯髒的乞丐說一句話,可他絕不會忘記她的聲音。他很慶幸,風吹起了那簾子,才讓他有機會見到她的面容。
當時,他看著馬車姍姍行去,年輕的心靈裡只覺有一股熱血湧出,幾乎要在地上,向她膜拜。
這些年過去,即便他閉上眼睛,也可以隱約看到那玉琢一般、羊脂一般的手。然而,他卻從來沒有冒犯之心,只覺得無限憧憬。
——他要見她!他要見她一次!他為了這個意願和信念而活著,情願忍受一切的苦楚,忍受一切的輕賤,哪怕連高昌的那些兄弟們也說他是個雜種,他也不在乎,他沒有把這些告訴別人也沒有勇氣去打聽她的下落。
每次想起她,他心裡都有一種甜蜜的溫柔。他只知埋頭苦幹,拼了命地往上爬,他以為自己終有一天可以配得上她,他想要見到她,告訴她,她對他有多麼的重要!她是他那段最卑微的日子裡唯一的陽光!
他如今已經是高昌的九皇子,誰也不敢小瞧他,誰也不能輕賤他,他還在一步步往上爬,總有一天他會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地位,而且他知道自己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