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見精神很好。”
屋子裡無人敢作聲,靜得如冰窟一般。周芷君勉強笑著行禮道:“我……丫頭不懂事,我教訓了兩句。”
“可見是我耳朵出了問題,你剛才說到什麼狐媚子!”肖衍的語氣森冷。
胡媽媽忙解釋道:“太子妃一向仁厚,從不與奴婢們生氣的,都怪這丫頭太沒規矩,竟然頂撞太子妃,氣急了才打了她兩下。”
阿梅在這時候卻突然跑到太子跟前跪下,滿臉是淚,和著一臉的血,看起來十分可怕:“奴婢奉命去請殿下,沒能請來,太子妃才大發雷霆,打了奴婢出氣,都是奴婢的錯,求殿下不要怪罪娘娘,她只是一時氣憤,才罵了太子您,才……詛咒林妃娘娘流產的……”
這話一說,肖衍的臉色愈加難看,逼視著周芷君道:“堂堂的太子妃,在這裡鬧成這樣,真是沒規矩!竟然還說得出這麼惡毒的話!”
周芷君臉色白得像一張紙一樣,難看到了極點,只訥訥說不出話來。卻是林元馨在旁邊嘆息道:“太子妃,你怨恨我也就罷了,何苦連我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放過,那也是殿下的骨肉啊!”
周芷君大怒,指著阿梅厲聲道:“胡說八道!我何曾說過那樣的話!”她話一說完,突然醒悟過來,這一切都是林元馨在背地裡害她!
肖衍冷眼看著伏在自己腳下哀哀哭泣的阿梅,道:“太子妃,你嫉妒林妃有孕,出言詛咒不說,竟然還怨怒於我,口出諱言,你看看你自己,哪裡還有太子妃的尊貴和休面!即日起,你閉門思過,沒我的手令不得出府半步!”
“殿下,阿梅她……”林元馨提醒道。
“這個丫頭你處理吧。”肖衍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周芷君滿面惱恨地盯著林元馨和阿梅,現在她已經完全明白,這一切都是對方設好的陷阱!
肖衍頭也不回地走了,林元馨微笑著對周芷君道:“太子妃,您要好好養病才是,對了,既然您被禁了足,想必太祖的祭禮您是不會去了吧,也好,臉上傷的這樣重,吹了冷風就更難康復了。”
周芷君厲聲道:“林元馨,一切都是你策劃的是不是!“
然而林元馨卻已經去的遠了,周芷君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一轉眼,便到了太祖皇帝的祭禮。
皇宮內設了專門的祭壇,方圓三丈許,壇前張掛了素白絲幔,絲幔之後,一列鍾磐琴瑟,錚錚綜綜之聲隨風而來。
昨天一整夜,歐陽暖都不曾閤眼。東方透出一絲魚肚白,臥房外那盞罩著黑紗的燈罩立即被紅玉除下。整個院子都開始了忙碌。菖蒲將門簾挑起半邊,小廝早已挑來一擔熱水在院子外頭等候著,紅玉進門替歐陽暖洗臉梳頭,換上衣服後,碧雨便送上銀耳湯。
因為皆是正裝出席,歐陽暖只覺得衣服穿在身上特別的悶熱,看肖重華臉上卻很平常,不由伸出手去摸他的臉,果然一滴汗都沒有,不由得嘖嘖稱奇。肖重華也沒顧得上跟她說話,只叮囑她早上少喝水,便匆匆出去了。他要早一步趕到皇宮裡去,女眷們則是稍後才能進去。
五更時分,歐陽暖、孫柔寧便已經著裝整齊地進了宮。
進宮後就是男女按品級分別列隊,大公主為女眷中最尊貴者,她一身正紅金繡翟紋禮服,發上的攢珠金冠鑲了九股鳳釵,看上去華麗且端莊,此刻整個人都被眾多女眷包圍著,歐陽暖看人頭攢動,便放下了去請安的心思,再四下一看,便看到了熟悉的人。
鎮國侯府老太君是正一品夫人,歐陽暖瞧見外祖母的時候,就看到她頭上戴著綴著珠翟、珠牡丹、金寶細花、銜珠金翟等等金飾件的金翟冠,沉甸甸的怕是有好幾斤重。身上穿著領闊三寸的花鳥紋樣刺繡絲絲大袖衫,鑲金邊杏紅緞面鳳凰雲紋刺繡霞帔,猩紅緞面五彩連波水紋刺繡百褶裙,看著富麗堂皇五彩輝耀,比自己身上的服侍還要隆重。沈氏正在一旁攙扶著她,老太君畢竟出身名門,雖然年紀大了,一步步卻走得極穩,甚至聽不到那些首飾碰撞的清脆聲響。一看見歐陽暖,老太君便立刻向她笑著點了點頭。
歐陽暖知道入了佇列便只能按照個人品級站著,絕不可以隨便走動,也便站在原地,只是會意一笑。耳邊傳來孫柔寧的一聲冷哼,歐陽暖故作不覺。
禮部侍郎躬身請宮中嬪妃和各府貴人,於登壇之前三拜九叩之後跪酒,進爵盞。於是在這一瞬間,伴著赤錦金琉的宮牆殿閣,靜謐的近似死寂。
樂聲止,才登壇。能登上祭壇的只有皇帝一人而已,所有的皇孫貴胄、顯赫官員以及嚴妝禮服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