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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人敢在她面前露出半點不敬之色,但二哥二孃就不同了,雖說他們也明白如今的境遇,但幾十年養出來的生活習慣很難在一時改掉。未免雙方各有不快,乾脆少讓他們接觸。

母子倆來了近一個月,到也過得相安無事。當然,小埋怨還是有的,君二孃偶爾吩咐下人出府採買不得願,便會說一兩句嚴厲的話。而羅府自劉婆婆來後,便恢復了林嶺的生活步調,在這兒,雖都是下人做事,但凡事也都講究一個公平,主人家不會輕易對僕役辱罵叱責,而二孃卻是在君家掌管了十多年的府院——大夫人身體不好便交由她來打理,對下人的管教她當然也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所以難免會在君錦面前露一兩句,當然,以她那樣的身份和經歷,又是長輩,不會言語太多,只是在恰巧的時機給君錦些許提示——她才是羅府的女主人,不能凡事都聽從一個老太太的指使,雖說老太太是羅瞻的養母,但畢竟不是親生母親,而且老太太管得太多,這麼下去,定會把滿宅的下人養刁,將來她再當家時,一時可改不過來,趁早把管家權拿回來,給老太太好吃好喝的養著也就行了。

君錦自是明白二孃的話音,也清楚她是在為自己著想,但君家那一套在這裡未必吃得開,所以她只當什麼都沒聽懂,二孃是聰明人,幾次不果後,自然也就明白她無心於此,乾脆什麼話都不說了。

二孃精明,但劉婆婆卻是個率直的人,她就是看不慣君家人,偶有不快,自然會直接在君錦面前表達出來,君錦也只好代孃家人圓過去。

“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婆婆正跟二夫人吵嘴呢。”秋露急匆匆跑進來。

君錦正喂兒子吃米糊,聽了這話,將碗勺慢慢放下,“為了什麼事?”

“一個丫頭將二夫人的衣服洗壞,二夫人說了兩句,那丫頭一氣之下乾脆把衣服撕了,正好讓劉婆婆碰上了,只說是二夫人的錯。”

“什麼衣服?”

“就是二夫人剛來時,您送得那件金絲黑緞做得長坎肩。”

點頭,二孃剛來那會兒,為了不讓她有寄人籬下之感,特地親自做了幾身綢緞的衣衫——畢竟她前半輩子都是穿金戴銀的,不好落差太大,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長輩,讓她過得舒服些,心裡也會得一分安慰。如今看,到可能是她做得不周了,只討好了一方,另一方到慢待了,恐怕婆婆心裡也不舒服吧?這些日子,兩人都各自憋著氣,一個是辛苦管養羅瞻三十年的人,另一個則是享了近三十年富貴的大家夫人,想來都覺得自己被委屈了……

“抱上睿兒一起過去。”

秋露抱過竹凳上的小傢伙,緊隨君錦身後。

後房大雜院裡,已經圍了七八個丫頭婆子,顯然這兒劉婆婆更有發言權,這些人統統都站在她這邊,看到這陣仗,君錦眼神微頓一下——二孃不是個沒眼色的人,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困境,想必是婆婆忍了這些日子不願再忍,才爆出今天的事來,為今之計,她必須要把事情處理地公正些,但兩方又不能太難看。

一瞧見君錦進來,眾人的眼神齊刷刷望了過來,君二夫人也像是鬆了一口氣,看君錦眼神是無限的委屈——

一旁被教訓的洗衣丫頭看見君錦一來,趕快抹眼淚,以示自己的弱勢委屈,不過君錦看也沒看她一眼,只先看了一眼地上,半溼且破爛的黑緞坎肩,“秋露。”

“哎——”秋露抱著小傢伙趕緊站到一邊。

“記下這衣服的料子。”目的很明顯,誰弄壞的記誰的賬——羅府一向勤儉,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洗衣丫頭突然大哭起來,因為衣服時她一氣之下扯壞的。

在場的眾人不免心聲氣悶——夫人這是打算向著自己的孃家人啊。

“別哭了。”聲音雖輕柔,但又是絕對的威嚴。

洗衣丫頭咬住唇,偷偷瞄一眼劉婆婆,見她臉色不好,趕緊開口先喊冤,“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沒按君夫人的要求洗乾淨,惹她生氣,但奴婢真不是故意的,今天家裡的衣服太多——”後面的話因君錦的注視而消音。

君錦深明有劉婆婆在,她們有膽子放肆,因為她們都吃定了婆婆的脾氣,而自己又不管家事——一來是為了讓劉婆婆有事可做,不必閒得手腳發慌,二來為了全心帶孩子,且羅府不大,下人也不多,不必像君家那般太過等級分明,不過如今看,還真需要立點威嚴出來,這些個丫頭、婆子真是鬆散慣了,雖講究公平,但不表示沒有規矩。

“知道錯了就是好事。”君錦並不給任何反駁的機會,又道:“往後就按婆婆的規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