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又何必問我這麼多,只抓到那人便是了。”
他若是為了抓人才來問她,也就白活了三十多年,他來是因為……因為嫉妒,嫉妒那人能跟她談那麼久,嫉妒那人能讓她神情放鬆,更嫉妒那人能讓她那麼自然接受他的碰觸,連他都不曾做到的事,被一個陌生的混蛋做到了,所以他氣,但這些話他又不能明說。
既不能明說,就唯有行動了,全天下的雄性似乎都認定,只有佔有才能擁有,所以他們總會用背道而馳的方式來宣示自己的主權。
夾雜著憤怒與嫉妒,還有些許的留戀,他開始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馴化他的妻子……直到門外的疾呼聲裡, “小產”二字鑽入他的耳朵裡,才讓他找回些理智,是啊,她小產還不足一個月,這麼做對她的傷害很大。
於是……鬆開手,任她跌進被褥裡,俯視她平靜的面孔,道:“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兒。”
彷彿怕氣不死他似的,君錦邊緩緩拉好衣襟,邊對他道:“那你就等著看吧。”
挑釁,而且還是來自於他嬌弱的妻子,讓他在氣憤的同時,更生出數不盡的嫉妒……他現在很想殺人!
徑直下床——他若在這裡待久了,說不準就會傷到她,所以得馬上離開這兒,總有那倒黴的人撞上他這身怒氣,不知是誰,他就自求多福吧。
呼啦一聲拉開門,害門外眾人一個踉蹌,差點摔進來,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他便出了院子。
眾人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就是趕緊往屋裡探——怕會看到一具屍體……
君錦整理好衣襟,掀開門簾,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劉婆婆嘆口氣,“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他那脾氣一上來,天皇老子都不給面兒,你何苦去惹他?”
君錦看著劉婆婆身後的嘉盛,道:“我什麼也沒做,到是他自個做多了,反倒來生我的氣。”
秋露放下瓷盅,趕緊過來檢視小姐有沒有哪裡受傷,“哎呀——小姐,這要擦些藥酒。”小姐手腕上有兩道深深的淤痕,像是被什麼肋過,不禁咬唇,這哪裡是沒傷到,分明傷得很嚴重。
“沒事。”君錦拉下衣袖,免得秋露嘰喳亂叫。
眾人看在眼裡,自然再不好勸君錦不要去惹他,只得說兩句安慰話,然後訕訕離去……
眾人一走,秋露趕緊找來藥酒,給君錦的手腕散瘀,“小姐,將軍是不是知道你在做什麼了?”
君錦沒說話,當是預設。
“他既知道了,您又何苦再去惹他?就算出了延州,這燕雲一地,咱們不也逃不了將軍的掌握?何況如今大公子死在將軍手裡,您還能回老夫人那兒麼?”老夫人怕早已傷心欲絕,再看到小姐,豈不更雪上加霜?“既南下不得,又北上不了,這亂七八糟的世道,咱還能去哪兒?且那曾輝與咱們無親無故,不過是為了利用您去對付將軍而已,過了河,哪還能記得您這渡河的橋,留在這兒雖說心裡堵得慌,可這畢竟已是您的家,將軍如今虧欠了您,想必以後會更加待您好,您何苦與他撕破臉……”
君錦笑得淡淡的,“若是為了苟安才留下來,那麼我當初就不會跟他走。”跟他走是因為他是她生平第一個喜歡的男人,她願意為他拋卻原本的富足生活,而去努力適應他身邊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日子,既然她當初都有勇氣選擇,今天就不會懼怕改變,“離開這兒,我自然不會讓你們顛沛流離,至於那個曾輝,還算不上他的敵人。”
秋露聽不懂,不過到是覺察出了小姐的決然,她認準了便一定要做,有時候連她也不明白小姐到底想做什麼,“那您幹嗎非要把將軍氣成那樣?萬一他一個忍不住,傷了您可怎麼辦?”
“他不生氣,我怎麼帶睿兒走?”
“……”這話太高深,她聽不懂。
***
聽不懂的不只秋露一個,連君錦的合夥人都不明白她打算做什麼。
延州西外的一戶農家裡,曾輝主僕倆正坐在枯乾的葡萄架下,一個發呆,一個正用絲絹擦拭劍身。
“阿瑩,你說她會怎麼做?”曾輝揪塊熱饅頭塞進口中,問得含糊不清。
阿瑩搖頭,她向來不去想那些想不通的事,何況少主問她,未必就是為了讓她解答,大多時間她只是為了自說自話。
“也對,她最瞭解那羅瞻的脾性,對付他似乎比我更簡單一點。”繼續嚼,大口咽。
阿瑩順手遞給她一杯熱茶,免得她待會兒噎到打嗝。
接過阿瑩的茶咕嘟咕嘟灌兩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