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以為自己是走了狗屎運,本是想邊彙報邊炫耀,不成想村長來了一句更霸氣的,“這事別問我,我的契約失效都兩月,趕緊回去偷偷享福吧!”
契約失效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奴隸主主動放棄,毀了契約印記,二是奴隸主落入黃泉,印記自然消失,但到了這時候誰都無法追溯究竟,唯一表明的是從此他們自由了!
自由!對於赤域的原始居民來說簡直就是破天荒的字眼,因為有多少的人從出生開始便沒了自由,腦海中早已不再奢求,可當其突然降臨時誰也耐不住這爆炸性的幸福感,既然感受到了幸福,就總有人想要與他人分享,也就是說這則訊息很快就在村中傳開了,老村長在勸告不要將此事透漏給外人之餘,也暗自做了統計,眼見著獲得自由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多,有些還跟自家老婆子抱怨沒他人的那樣福分的老漢,不成想睡了一覺,全家老少都莫名地感受不到契約影響。時至今日,村中惟獨零星幾人還活在水深火熱中,而其他已得自由身的則是整日擔驚受怕,說來也情有可原,幸福感享受同時,人們也開始想要珍惜,畢竟即便你自由了,也是此刻的,萬一哪一天有人向你隨意撇一道符文,就又回到瞭解放前,所以村民們凡事皆保持低調,仍是日常隨意在野外挖挖土做個樣子,家中不許大聲歡笑,夜黑了也要少點明燈,做一副沒了生機姿態,生怕引起外人注意。
宛如今夜的蕭條兮兮,伸手見不得五指的昏暗下弄不好哪一家正在奢侈地打火鍋,甚至是舉酒言歡,興許只有村中一落茅草屋處仍有一人僅是飲下一壺井水在為充飢擔憂。一天一擔柴一頓飯的原則是不能變的,今天的指標中午的那餐就用上了,小童習以為常地在這夜裡忍飢挨餓,不是他不想打些野味或者拔些野菜,關鍵整日有人惦記他埋下的盒子,叫人不得安寧。
“媽的,下次把那東西埋深點,也該讓老子過幾天休閒日子。”小童心中嘀咕,乾淨利落地吹燈拔蠟側身到了床鋪,等睡著了,也就不覺得餓了。
………【003素面換承諾】………
小童乾淨利落地吹燈拔蠟側身到了床鋪,本想入了睡,也就不覺得餓,但邏輯上判斷多有失誤,關鍵餓著肚子,野外鳥兒鳴伴著飢腸轆轆的咕咕叫,瞌睡蟲都打了雞血,抖擻地活蹦亂跳,奈何是好?
“娘腿的,起來磨刀!”之前怎麼利落地躺下,此刻怎麼幹淨地起身,找到之前丟在地上的柴刀,磨刀石頂在門檻上,撒上一碗井水,趁著月光聲聲霍霍。
“一哥哥,又再磨刀啦?”
剛在石頭上撒第二波水,門檻的另側響起了一聲輕柔的音調,小童沒有應聲,而是直接撤了門栓,外面那人他熟悉的很,自家的鄰居,別家的女兒,一起上過山、挖過土、洗過澡的,所以熟悉的很,若是小童的父母仍是健在,興許兩家已經定了親,再不過幾個年頭婚事也就辦了,只不過今非昔比,物是人非,誰也不會將自家的娃許配給這個小童,畢竟連半畝地都沒有,有的興許只有茅草屋一間以及他死去的傻爹、啞娘留給他的那把柴刀。
“一哥哥,你看!”這個村子叫蔣家村,自然遍地姓蔣的,女娃也不例外,自打出生就受長輩們喜愛,老村長還破例地為她取名蔣菲,亦在“將飛”,擺脫世世奴役,活的zì yóu。此時女娃一身破爛衣物,但也遮不住清秀的面龐以及心中的喜悅,綻放桃花般的微笑揮動手中的竹籃,順著涼風拂鼻一抹香溢。
“一哥哥,別忙活了,快趁著熱乎把它吃了。”揭開蓋子,一碗素面散著熱氣映紅了蔣菲的粉嫩小臉。
這不是一次、兩次的橋段了,蔣菲年歲不大,但心腸好過菩薩,對待她口中的“一哥哥”更是全心全意,知道對方的苦,便為對方好。正如今晚起火的時候,蔣菲透過紙窗上的洞隙見小童僅是雙手拎柴,別無他物,也就料到他又將飢腸轆轆,趁父母屋中交談時便在鍋中多下一打面,待熟了就藏在竹籃中準備送去。
小童見狀也沒矯情,捏上木筷夾住麵條便是吞了一大口。
“慢點吃,慢點吃,小心燙著。”蔣菲見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小聲地叮囑。
“你之前叫我快吃,現在反倒是讓我慢吃,究竟該怎樣呢?”小童嘴中滿滿,說話間也不耽誤咀嚼。
“嗯。。。。。。還是慢點吃吧,要細細地品這面的香氣,比平時的粗糧要好百倍呢!”蔣菲似是溢著口水,之前她可是一根一根下肚的,畢竟現在rì子過的有轉機,家裡也能隔三差五的“開開葷”,而對於過慣窮苦rì子的人來說,一碗素面就已經是絕美的佳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