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輪轉,夢墜星移,指一點蒼天血海,淨我腥風甲衣,奈何光華漸冉,硨磲為界,浩瀚無垠,卻終究是界,罷了提酒長歌作痴癲,縱我等舉世為尊竟仍無破界之威,莫過如化作塵土石器,守界餘年,戲看凡塵。
界歷乾癸9年,浮生、幽道、聶戾、昶空、赤域、辰然、紫霄七位界尊豪飲於硨磲暢妄亭,待日墜山腰,月未映潭,恰到酒盡頭,眾尊騰空仰天長笑之際竟耗盡血肉實體撕裂空間,是時雲卷塵揚,陰陽天地混於一體,繼而現七彩精光迸射硬將硨磲界劃分為七,得以界尊之名為別,刻於界口碑文處。七界成,寶物現!是為眾界尊彌留之際將畢生至寶散落於七處,自此風聲再起,兵刃交錯,天下一時間沒了安寧的日子。
赤域界,在亂世中繁衍生息上千載的居民已經習慣性地稱呼這裡為赤“獄”,緣由何來,恰因這裡是徹徹底底的地獄!七界之中赤域領地範圍最為廣袤,按照“地大物博”的道理一樣,始終有眾多的人堅信這裡留下浮生等界尊的至寶更為的多,所以自戰亂開始,赤域也就首當其衝地成為硝煙最為瀰漫的地方。
硝煙散了一波又燃起一波,多少至寶被人所尋不得而知,但至少山塌了、水斷了、老婆子硬漢子小娃子都哭了,曾幾何時他們莫名地成了他人奴隸,隨後便是一輩子,甚至眼睜睜地見識連後輩都無所幸免,就這樣一個整整的赤域,十足地成了地域中的奴役圈院。
界歷泰賈7年初,枯枝落葉林雨間尚有三人,倚劍劃錘武者兩,山腰揮刀一柴童,其餘者皆橫臥黃土斷了生氣。
“衡牛,你我同為東院中人,若是再與我糾纏此事,休怪我撕破了臉皮,劍下不留你!”持劍者名為闊星,姓氏無人知曉,四十年間好遊歷赤域疆土,漸而有了闊星客之稱,往時喜一席黑衫,只不過今日的黑杉染了紅,寶劍裂了刃。
“闊星客,到了這時你還與我談論此些,想必在場的東閣人死在你劍下的也不是少數,你也本是名聲在外,若我將該事不經意地散播一下,東閣定將你從名冊中抹去,那日子應該是不好混了吧?”衡牛言談譏諷時略退半步,腳踝蓄力,意將揮出最強一擊。
“不怪乎是頭蠻牛,之前混戰時雖各有保留,但看剛才的試探就知你我此刻實力相當,拼到最後也是兩敗俱傷,卻取不了我性命,更莫指望這份至寶!不如”
“聽聞闊星客劍意毒辣,為人更是陰險,事情到了這個局面還想用條件矇騙我,我若信你,想必我的本命界源都不能自保了吧?”
衡牛一語打斷闊星客的言談,推測也實屬無誤,按照闊星的預計,對方不肯吃硬的主兒,那便擊其軟肋,勸兩人共同持寶前黑市高價售出,再平攤所得也未嘗不可,然趁機在掉以輕心時暗中封喉,獨享寶物,計策雖妙,可衡牛並非真蠻牛。
“那你想如何,只要有我在,你垂涎於它也是痴心妄想!”闊星一指兩人間擺在地上的古樸箱子,歲月侵蝕令表面已看不清紋路,但透過其內物件強烈的界源共振,必是當年界尊所遺至寶。
至寶,談及兩字盡數讓人浴血澎湃、奮不顧身,界文碑上印刻數千載流逝過的光陰,天干為序,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每百年進而更換,千年大轉,由乾為坤,由坤入屯,時至今日,已從當初七界劃分竟走過了十一個千年,零頭也快入了百。每每有至寶出世,若莫腥風血雨,若莫偷享其樂,但其中的道理終究不外乎能者擁之,而此刻仍站立的兩人顯然是能者,畢竟其餘十餘人已破碎界源遁入輪迴。
“闊星客你是千算萬算終有失算,而我也恰巧多了一計,你看那是什麼?”衡牛眼中精光閃爍,遙指密林叢落一身影,正是以背相對刀落根斷的砍柴童!
“一個奴隸,那又怎樣?”闊星不屑,區區一個揮著柴刀的小童又有何威脅?
“不知了吧!告訴你,自今日交戰開始我便發現林中那廝,契約效應驗證正是我名下的奴隸,為有不測,所以暗中就令他在偏遠地留守,以備我應急之需,想不到竟真能將他派上用場!我若以畢生所學再消耗界源之力,必能將你重傷,雖你我皆會無縛雞之力,但那時想必你也頂不過一把柴刀了吧?哈哈哈,看招吧!”
衡牛自信滿滿,此乃上天祝他得此至寶,即便消耗界源力又有何妨,無非隱忍修養數十載,但擁此舉世寶物,再經出山定是聲名鵲起,若是能在壽限之日得以突破,那這空逝的年頭又何足掛齒呢?
話音剛落,衡牛便全身迸發璀璨紅芒,顯然是激發界源,憑空之中一聲悶響,手中重錘竟裂紋條條,不待此時莫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