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只見雙錘擊射,在軌跡中劃過兩條紅痕,硬生生地衝向闊星。
“不好!”事態的轉變急瞬,闊星腦中念頭飛逝,做逃脫已是不及,奈何豎劍於身前,同樣自行催裂界源,驅發源力做護體屏障,以做生死一防。
但見兵刃交錯,長空悲鳴,呼吸吐納之際,寸步方圓竟盡數灰滅,留下來的外物無外乎器甲碎片,寶箱一隻外加活物三人。
“奴隸,快速跑過來殺了那人!”衡牛嘴中一甜,瞬間掛了紅潤,神識掃過全體,內臟傷的七七八八,沒個數載靜修看來是達不成巔峰,心痛之餘內心急迫地向外呼喊,免得遲則生變。
就見山腰處探出一影,遍身灰土,眼神驚恐,之前的暴動巨大,已是要涉及於他,好在關鍵時刻衡牛分出一絲紅芒將小童護下,才沒了半點損傷。
一雙稚嫩的小手,一把粗劣的柴刀就這麼越走越近,到了近處,臨了闊星客。
“小兄弟,刀下不急,我囊中財物眾多,你若留我,盡數歸你!而且你若能殺了對面那廝,可去除你奴隸身份,我以闊星客的名義可保證日後再無人敢奴役於你,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莫要犯傻啊!”
重要關頭,闊星絞盡腦汁尋求斗轉局面的時機,不過他所說不假,奴隸在赤域界可自由販賣,若主人不死,則生生世世做勞役行當,自由對於千千萬萬個奴隸來說就是一生的夢想,再觀起小童也就五六歲般年級,心性不堅易受蠱惑,待他信從將衡牛殺了,自身也可多修緩片刻,餘出一絲源力,再將小童抹殺,那此事再無他人所知,身懷重寶的闊星也可安然離去,那麼等待他的將是叱吒風雲的輝煌,然而僅僅是對未來的成就初有設想,卻見一抹光霞從頸中劃過。
身首異處,源界崩裂,縱是資質超群,才華橫溢,卻是帶著一聲長鳴告別硨磲眾界,這一別興許就是悠悠長載,墜入千道輪迴,世上再無了闊星客。
“哈哈,哈哈,好樣的,你不愧是我忠誠的奴隸,快將那寶盒送到我面前。”
起初因闊星的挑撥,衡牛額頭也是滲出冷汗,畢竟他所說言之有理,但也未必奏效,其一闊星談出的條件,衡牛也可以提出,甚至加倍,比如令其家族都為自由身等等;其二衡牛與小童為嗜命契約關係,奴隸若對主子不忠,主子便可憑源力毀其契約本核,但衡牛已是耗盡全力,這時無非是機體恢復與柴刀速度之間快慢的抗衡了。
只不過眼見著一刀落下,衡牛竟看的出神,這是多麼麻利的一刀,在這刀下想必是斷了千萬餘根山中老樹,觸動之時其實大事已成,掃過一切憂慮與應對,興沖沖地接住了小童遞來的寶箱。
這裡將是何等的至寶,雖有寶箱阻攔不見實體,但透過重重濃烈能量地逸散,足以證明其出世之後,必將震懾整個赤域乃至其餘六界。回想七歲便入了東閣做記名弟子,身居書院、練心廊數十載,閱盡天下心法,習得上乘典籍,並有幸受恩師力薦入院宗參悟映象玄境,二十有九,東閣大成,為求更高成就,提錘出師歷練於赤域疆土,望有尋得至寶之緣,點破蒼穹,納一方為主,然歲月又過三十年,當時少年郎竟白了頭,硨磲神靈卻從未眷顧於他,心灰意冷罷了,便做起奴隸生意,為求手有餘錢,留以養老,但造化弄人,本是集結眾位同行於密林處籌劃掠奪周邊奴隸,不成想竟偶遇至寶出世!至寶現,刀劍起!平日裡把酒言歡的酒肉朋友此刻血刃相對,非若是拼個你死我活方可罷休!戰吧,為了這個時機,衡牛在夢境與現實中不知幻想過多少次,更做了多少種充足的準備,算是界神顯靈,他活到了最後,摩挲著懷中古樸寶箱,他是興奮、是狂野、是痛苦,今日一戰,殺了朋友、滅了兄弟、更斬了同門,可那又怎樣,在後人看來,他們只會知道硨磲界中又誕出一名舉世強者,那便是他衡牛!
“哈哈哈,奴隸快扶我到一處僻靜安全地方。”多年的歷練讓衡牛冷靜、沉著,得了至寶總歸高興,但也要有命來用,見塵埃已定,捏緊了寶箱欲要馬上離去。
此刻,寸步距離內的小童沒有前去攙扶,更沒有回話,面色安詳地舉起手臂,一把柴刀在空中不留痕跡地再次劃出一道美妙弧線,叮噹一響,本是那人懷中的寶箱脫手墜地。
下一刻,其實已經沒有什麼下一刻了,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衡牛下一刻來不及反映,未能呼喊,更未能親眼見識一番至寶的廬山面目,便傾撒熱血,離了凡塵,假若對於他真有下一刻,他定會重新審視那個揮刀砍殺主人的奴隸,原來他竟是最終的贏家。
刀起刀落,砍柴小童抹淨刀口血跡,拎起寶箱尋了個幾丈遠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