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付田租和地丁稅,政府不得強行徵用。
封建時代的勞動者,人和土地是緊緊綁在一起的,有了土地,他們就等於紮根在這裡,沒有不可逆轉的原因,他們不會離開故土。
政府宣佈土地所有權收歸國有,徹底取消私有制,無論是豪強還是佃戶,都只能抱有居住權和使用權,豪強收佃戶的租,政府收豪強的租。各級地方政府政府還把每年豪強需要上繳的稅費寫成告示貼在衙門口,讓差役去集市上廣而告之。
這種做法在最早的時候引起了不少土豪劣紳的反對,在地方上引起了不小的動亂,但玄燁趁著處理蘇克沙哈的時候削掉了一批刺兒頭,又乘著處理鰲拜的時候再下狠手削掉了一批。如今,尤其是北方,反對的聲音基本消弭了。
只是在南方,勢力盤根錯節,這一項政策推進的速度就異常緩慢,在三藩王的雲貴兩廣地區更是如此。這也是玄燁必須要削藩的原因之一,全國不能統一到一條陣線上來,這是件讓人非常惱火的事情。
左看右看,玄燁發現,似乎所有難解的問題,矛頭都指向三藩割據政權的存在,只要拔掉三藩,就能讓中央的政策很好地到達地方。
三藩不除,心頭難安。偏偏這件事,現在還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半點兒,因為他最信任的軍機處,三藩質子佔了兩席。現在,只能另闢蹊徑了。希望御史大夫們別讓他失望才好。
二月,赫舍裡終於苦盡甘來,宣佈出月子,重掌大權。此時懿妃仍在禁足當中,謹妃帶著惠嬪昭嬪來請安,順便交差。
赫舍裡嘆了一聲:“妹妹辛苦了。”“能替皇后分憂,是妃妾的榮幸,今日見娘娘鳳體安康,妃妾心中歡喜。”謹妃一如既往的謙遜。
赫舍裡點點頭:“妹妹說得我這心裡怪不好意思的,咱們皇上講究節儉,妹妹相比許久都沒有嘗過血燕的滋味了,託我那五兒的福,我這兒還有一些,一會兒我讓嬤嬤給你送去,給妹妹補補身子。”
謹妃頭一低,一福身:“妃妾謝皇后娘娘恩賞。”既不僑情也不喜形於色。這樣的屬下,讓赫舍裡覺得用起來很舒服。看起來,謹妃已經被太皇太后往副後的方向發展了。
既然怎麼做都得不到小皇帝的喜歡,還不如安安分分地發展自己別的特長,也就是因為玄燁不喜歡她,讓她更加更加明白情緒內斂,對事不對人,用盡量公平大氣的處事方式,讓上司放心,讓玄燁刮目相看。
赫舍裡每每看到這樣的謹妃,總要感嘆,這就是封建時代后妃不能跳槽的苦逼啊!像謹妃這樣,孃家有錢有地,就算朝中無人了,她不是官家女眷,至少還是富家千金。
根本用不著活得這麼辛苦低調。老闆不喜歡,把老闆炒了,換個喜歡自己的不就完了?可這事兒在鈕鈷祿氏身上就是行不通的。
沒法子,既然她都已經往事業型的方向發展了,也拗不過來了,只好就這麼著,希望玄燁至少能信任她吧。
腦中有了信任這個詞,赫舍裡又想起了關在景仁宮的懿妃,又是一聲嘆息:“佟妹妹也不知身體怎麼樣了,這一向沒病沒災的,怎麼說倒下就倒下了呢?皇上也是,只說讓她靜養著,也不宣個太醫給瞧瞧,真叫人操心。”
底下的三人頓時沒了聲音,她們三個都是那天祭灶神時候的當事人,懿妃和謹妃為了搶位置而發生的那點破事兒直接惹惱了太后。雖說太后一直沒什麼脾氣,也不管事兒。但她到底是皇后出身。
當年董鄂氏雖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和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每有重大活動,都是乖乖站在她身後,不敢越雷池半步,就算她做了皇貴妃也是一樣。
再加上,她是知道婆婆更喜歡鈕鈷祿氏多一點,想著法兒要把鈕鈷祿氏捧起來,佟小姑娘看不上鈕鈷祿氏就等於不給太皇太后面子,要真是讓太皇太后出手收拾,那佟家可真就沒臉沒皮了。所以,這事兒還得她出面,讓懿妃病退了。
這件事,謹妃知道,惠嬪和昭嬪也知道。就是赫舍裡不知道。不過,她也不想問是怎麼回事。在她看來,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現在自己既然重新執掌宮務,那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眼見得沒人搭茬,她裝出更憂心的樣子:“來人,去一趟內務府,以我的名義去太醫院開一張補氣養血的方子,再去內務府申領一些藥材,我要親自去一趟景仁宮。”
“妃妾願意與娘娘同往/嬪妾願意與娘娘同往。”屬下們紛紛表態。“既如此,來人,擺駕景仁宮。”赫舍裡一聲令下,宮人內侍紛紛行動起來,她的轎子後面,跟著三頂小轎,一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