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的,劉新明不過是這條大道上的祭品,而你是通往這條大道的鑰匙。你是要毀了鑰匙,還是選擇交到她手上,全在你一念之間。”
“我……”張世澤聲音沙啞的厲害。
他長時間沒喝水,嘴唇乾裂,再抬眼的時候,懨懨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神采,“謝謝。”
張世澤是怕的。
他怕面對老師,怕面對同學,怕面對父母……
可他唯獨沒有後悔。
如果有一萬種可能,哪怕是萬分之一,他寧可去承受不遇見她的可能,也不想讓她遇見這種事。但是沒有,那他覺得劉新明就算死上一萬遍也不夠償還。
“醒悟了?”姜附離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張世澤坐好,點頭,“嗯。”
“那就好,”姜附離容色衿冷,室內光線暗淡暗淡,模糊了他過分凌厲的側臉,“下個星期三開庭,我讓遲律師進來,你儘量配合他。”
姜附離出去。
五分鐘後,遲雲岱進來。
他看著似乎換了個人的張世澤,那雙眼睛閃爍著灼人的光,“你是不是聽姜公子胡說八道了?你別聽他亂說,他就是個法外狂徒。你聽我說,我是個律師,無論在什麼時候,當我穿上那套衣服,就不會讓任何一個壞人逃脫。”
張世澤回過神,他看著遲雲岱:“如果閆姐她們報案,他會死刑嗎?”
“每個人的生命都有意義。”
“那閆姐呢?她的生命沒有意義?”張世澤站起來,他雙手抓著頭髮,“她憑什麼要遭受這些?”
遲雲岱在進來之前,看過一些影片。
聽完,十分沉默。
他已經很久沒聽過這種天真的想法了。
狹小的房間安靜了大概有三分鐘,遲雲岱的聲音才輕輕響起。
“我當律師這麼多年,一共修繕了五條律令。”遲雲岱目光復雜的看著張世澤,“如果你覺得不公平,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穿上這套衣服,能站上法庭,去主持你的正義修繕這條法律。”
“我……”張世澤沒想過這種可能,有些怔然,“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遲雲岱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咬上,給張世澤計算時間,“最多兩年後,你考到江京,我在政法大學等你。以前不是很想收徒,但可以給你預留個位置。”
拘留室不能抽菸,他也就沒點上。
“兩年後?”張世澤重新坐回床上,認真對遲雲岱道:“最少要十年後吧,十年後你還願意收我嗎?我會努力學習的。”
他對自己犯下的事很清楚。
遲雲岱:“……?”
十年後?那他趁早捲鋪蓋滾出首席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