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擺手,
這邊。
白蘞回學校。
教學樓前面樓梯口。
聞其也剛回來,就在樓下跟人吵起來,旁邊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一群學生。
“你t再說一遍?!”
寸頭男生衝著他嚷嚷:“再說一遍又怎樣,誰不知道張世澤殺人犯,呸,連大慈善家都殺。”
聞其就要上前跟人打架,被十五班的人拉著,“聞其,算了,我們儘量不要給陸媽惹事。”
“怪不得學校倒數呢,殺人犯也就難怪了,社會的敗類,恥辱……”寸頭男生啐了一口。
“你再說一個字?”
一道聲音自人群中響起。
又輕又慢。
人群下意識地分開一條道。
露出人群后面的白蘞。
她脫了校服外套,隨意拎在手上,露出裡面雪色底衫,頭髮挽得很隨意,幾縷髮絲被風吹得微亂,她迎著風緩緩、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每一步似乎都順著屍骨,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人群的聲音漸漸消失。
安靜的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白蘞站定在寸頭男生面前,她比一般女生要高,伸手,瑩白如雪色的手指輕輕鬆鬆抓著男生脖子,迫使他蹲下來。
她低頭,俯視著他,挑眉,風輕雲淡地:“說啊?怎麼不說了,嗯?”
寸頭男生是很囂張。
他嫉妒張世澤。
但他囂張不代表他傻。
心裡的警笛聲瘋狂響著,他有種感覺,這個白蘞比學校裡那個瘋子陳微還要瘋!
他脖子被遏制住,說不了話,只抬頭,驚懼的看著她。
“教導主任來了!”不遠處,有人叫出聲。
聞其拉了下白蘞的衣袖,“蘞姐。”
白蘞最後瞥寸頭男生一眼,不緊不慢地放下手,然後抖了抖校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穿上。
男生連忙喘著氣,一連往後退上好幾步。
“都圍在這幹什麼?打架嗎?”教導主任黑著臉過來。
人群中心,白蘞低著頭,緩緩給自己拉上校服拉鍊。
再抬頭,臉上又恢復平日的怠懶,她看著教導主任,淺淺垂下長睫,“老師,我剛剛在跟聞其講題,他們圍觀。”
“是白蘞同學啊,”教導主任一看到白蘞,臉色立馬陰轉晴,笑得分外和藹,目光觸碰到她身後的寸頭男生,“白蘞同學,沒人欺負你吧?”
教導主任警惕地看著經常在學校惹事的寸頭。
白蘞低眉順眼:“沒有的,主任。”
教導主任點點頭,那眼神分明卻是不相信:“沒事白蘞同學,你先上樓,老師就站在這裡看著。”
寸頭:“……”
周圍學生:“……”
就離譜。
警局。
姜附離忙完過來的時候,陳局跟遲雲岱早就等在門口。
“姜少,這小子三天沒說一句話。”陳局皺眉,案子最怕的就是嫌疑人不配合。
“嗯,”姜附離臉上沒什麼表情,言簡意賅:“帶我去見他。”
看守所房間。
張世澤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
雙手環抱著自己。
整張臉埋在手臂裡,腦後的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上還有乾涸的血跡,很強烈的拒絕交流姿態。
姜附離進來,站在中間,打量片刻,他垂下眼簾,出聲:“現在是沒有辦法面對自己?害怕別人的目光?”
張世澤身體一僵。
陳局恭恭敬敬地端著椅子進來。
姜附離將風衣拿在手上,從頭到腳都冒著冷氣,他緩緩坐下,然後抬了下右手。
陳局秒懂,他離開這間小屋子,輕輕帶上門。
“事情我查的差不多了,”等他走後,姜附離才往後放鬆地靠著,挑眉,“你是覺得自己做錯了?可我不覺得你有錯。”
張世澤放下手,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
“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去評判是非,我不覺得法律在維護正義,它只是一個約束每個人行為的一種遊戲規則。”姜附離看著張世澤的背影,“為什麼不相信自己?”
張世澤猛地坐起,他回頭,看向姜附離。
“張世澤,”姜附離就這麼坐著,淡淡看向張世澤,語氣不急不緩,“閆鷺會有一道康莊大道,是你親手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