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白蘞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保溫杯,懶散一笑:“晚上的例會我跟你們一起。”
不遠處。
高遠這一組。
組員都是關係網的,七彎八繞都有關係,也有聽說白蘞請假這件事,“遠哥,聽說白蘞請假一個月,跟實驗室師兄師姐關係不好。”
白蘞在江大呼聲很高,尤其迎新會之後。
別說白蘞,現在唐銘在學校的知名度都比高遠他們廣。
不過最近江京又被懸康跟閆鷺還有話劇院攪亂,學校論壇大部分都在討論這些,白蘞這幾個人在實驗室反響平平,最近論壇上的同學提起他們的次數總算少了許多。
“做實驗,光聰明是沒用的,”高遠最近意氣風發,實驗室沒人敢壓榨高家人的,師兄師姐們做專案都會帶他,“不必管他們,實驗室大家都用心一點,我群裡發的研究方向,期末前我們小組的成績很重要。”
說到最後一句,高遠表情十分嚴肅。
一桌人相互看了眼,就知道高遠一定又有什麼內部訊息。
而且訊息很不簡單。
吃完飯,幾乎與白蘞他們那一桌同時出去。
他們走在白蘞寧肖身後,很明顯看到寧肖丁問洋這些人是往實驗中心走的,而白蘞走的方向是西門,她是要出學校。
高遠看著白蘞離開的方向,心裡很輕鬆。
白蘞到底還是沒接觸過學術,受慣了學生們的追捧,不懂這個圈子,再聰明又有什麼用呢。
“不知道她現在出去幹什麼,”一個男生拍拍王鑫的肩膀,笑,“兄弟,你來我們組來對了,遠哥的訊息比一般教授都要超前。”
這一點,王鑫在進實驗室之後,終於有所感受。
從十月份到十二月王鑫心口一直沉甸甸的喘不過氣,白蘞跟丁問洋他們的成功讓他焦躁,眼下終於有所消散。
晚上。
等離子實驗室的例會在物理大樓的階梯教室。
白蘞特地從馬院士的實驗室趕回來。
“蘞姐,這裡!”唐銘給她佔了最後一排的位置。
孫賦帶了幾個博士生,並不多,但加上助理人員,還有實驗室的負責人跟丁問洋這一群新生,階梯教室還是坐了二十幾個人。
白蘞最常見的是何舒言,其他人見的不多,這些人都還挺禮貌的跟她打招呼。
“黃院長,”進行到一般,黃玉碩開門進來,孫賦連忙起身,“您怎麼來了?”
馬院士的二弟子,國內量子物理金字塔尖的人物,孫賦對黃院長十分恭敬。
黃院長手背在身後,向孫賦微微頷首,“來聽聽。”
他的到來,給在場的在讀研究生打了一層雞血。
後面,丁問洋一行人也奇怪。
只有白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緊不慢地翻看論文,沒抬頭。丁問洋坐在她前面,回了下頭,白蘞手裡壓著的依舊是原文。
黃院長的到來,讓氣氛變得熱烈起來。
研究生的例會比同峰班兩週一次的例會質量高得多,寧肖這些人也聽得認真。
很快到蘇袁貞這一組。
何舒言拿著優盤上去,他接連熬了三天,只睡了幾小時,眼底青黑,頭髮凌亂,因為焦慮精神也差。
但是他主講的ppt也算完整,擺出來的幾個資料也挺漂亮。
像是那麼一回事,不過差了點意思。
ppt尾頁是主寫論文人的名字——
何舒言,蘇袁貞。
就兩個。
“真有他們的,”丁問洋看到這一幕,氣不打一出來,低聲跟梁無瑜說話,“這論文資料都是我們收集的,資料是蘞姐做的,他們就這兩天把蘞姐的資料溫習一遍,結果就變成他們的了?!真不要點臉啊他們!”
組裡其他人也同樣氣憤。
說著,丁問洋偷偷回頭,白蘞左手壓著論文,右手鬆松夾著一隻黑筆,遇到專業名詞還記下一筆,依舊從容不迫的樣子。
修養真好。
坐在前面的孫賦在翻論文。
本欲開口讓何舒言下去,看到一個資料時,他“咦”了一聲,抬頭,臉上罕見地掛了些笑容:“這是你跟袁貞兩人做的?”
“是,老師,我跟師姐花了很久。”何舒言說話的時候,目光還淡淡掃過最後一排的丁問洋跟白蘞幾人。
有些微的譏誚和挑釁。
丁問洋跟唐銘這幾個人就要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