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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唉說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嗆咳!

幼童惶恐無限的看了黑衣婦人一眼,用手背拭著淚,在他小小的心靈裡,似乎有一個不祥的陰影,他怕他媽媽會……他不敢往下想!

漸漸,已接近那叢黑色峰巖之前。

他禁不住又問道:“媽!你不是說爸爸會回來的,但盼望了這麼多年,他仍然連影子都不見,您說,爸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去得這麼久?”黑衣婦人,嬌軀一陣激顫,淚水從面紗之後,悄悄滾落,半晌才答非所問的道:“霖兒,快到了!”

那幼童面上頓時泛起一絲喜色,但瞬即又變為迷惘凝重的道:“媽,您今天一定要告訴我,我到底姓什麼?”

黑衣婦人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道:“霖兒,遲早……”

幼童似已橫定了心,乾脆賴著往岩石上一坐,眼圈一紅道:“媽如果不告訴霖兒,霖兒就不走了!”

黑衣婦人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道:“姓陳!”

幼童歡然道:“啊,媽,那我該叫陳霖了是嗎?那爸爸的名字呢?”“孩子,你要媽……傷……心……”

幼童忙不迭的站起身來道:“媽,不要難過,霖兒不再問就是!”

母子兩人,又默默的向上爬升,半刻之後,居然到達了那黝黑的岩石疊聚而成的峰頂之上,眼前是一個半畝地大小的石坪,從石坪的邊緣下望,一方血紅的水池,遽呈眼簾,沸沸揚揚,翻滾不休,極像一鍋煮沸了的血。池的四周,全是峭壁陡巖,平滑如刀砍斧削,深可千仞。

母子兩人,站立在石坪的邊緣,那叫陳霖的幼童,緊緊閉上一雙大眼,牽著他媽媽的衣角,不敢再往下看。

黑衣婦人,徐徐除下面紗,露出一個花朵兒也為之失色的極美面龐來,她雖是三十出頭的婦人,而且眉目之間,帶著極重的恨怨交織之氣,顏色憔悴,但卻掩不住她的國色天姿,絕世芳容,美,美得足以顛倒眾生。

黑衣美婦,除去面紗之後,雙目凝注下面的血池,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籟籟而落,雙腿似乎不能支援她的體重,如風中弱柳般,搖擺不已。幼童這時睜開眼來,仰臉望著他媽媽的面龐,也跟著落起淚來!但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媽媽每年都要來這恐怖的地方一次,而且每次來都要向著那像血水似的池子傷心飲泣,他不敢問,他知道媽媽不會告訴他,問了反而使媽媽更傷心。

地慘天愁,空氣也被染上了悲悽的色彩,此情此景,鐵石人見了也會動容。

一片烏雲,掩住了日光,峰嶺林壑,頓現一片昏昧幽暗之色。

似乎天也為這對母子嘆息!

黑衣婦人突然轉過帶雨梨花似的淚臉,注視了幼童半晌,悲聲道:“霖兒,如果有一天媽離你而去,你要勇敢的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媽媽期望你將來能學成驚人絕藝……”

幼童面上一片惶急的道:“媽,您要去哪裡,不要霖兒去嗎?”

黑衣少婦,以手撫著幼童的頭頂,朱唇緊眠,不住的吞嚥著苦澀的口水,粉面上的肌肉,不停抽動,竭力忍住椎心刺骨的悲傷,好半晌才道:“孩子,媽是說著玩的,媽不會離開你!”

幼童並未因這句話而消去了他小小心靈的疑慮,仍然愁眉苦臉的望著他媽媽。

驀在此刻……四條人影,如鬼魅般的飄身上坪,不帶任何聲息!

人影立定之後,可以看出是四個面容詭譎,目如鷹鷲的中年儒士,各著青白灰黑四色儒衫,脅下分別佩著劍、笛、簫、尺,四樣東西。

四個中年儒生,看了這母子一眼之後,齊齊發出一聲驚“噫!”

黑衣婦人聞聲回顧,一面忙不迭的取出面紗……其中白色儒衫佩劍的中年書生脫口道:

“武林之花郭漱玉!”

黑衣婦人,花容慘變,嬌軀亂抖,顯然驚怖至極,行藏已露,戴面紗也無用了。

幼童漆黑的雙瞳,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媽媽,他倒不感到可怕,輕聲道:“媽媽,他們說誰是武林之花?”

黑衣婦人,眼中射出駭人至極的怨毒光芒,盯視著四個中年書生,對於幼童的問話,置若罔聞。

另一個青衫佩簫的書生,陰陰一笑之後,向其餘三個書生道:“我四兄弟真是豔福無邊,想不到在此得遇武林第一美人,十載相思,如願以償,哈哈!良緣天賜,可遇而不可求!”

四書生同時縱聲而笑。

幼童的雙眼,睜得滾圓,不安的一扯黑衣婦人的衣袖道:“媽,他們說您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