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她?他居然問她?!
她還能怎麼說?她只覺得好悲哀!
“對不起。”她不做百口難辯的事,默默將這些指責受了下來,抬起衣袖為她輕拭。
“你滾開啦!誰要你幫我擦。”她反手一推,毫無防備的奴兒踉蹌地跌坐地面,像是嫌氣出得不夠,她順手執起盛放點心的精緻瓷盤便往奴兒身上砸,奴兒閃避不及,硬生生受了下來。
好痛!
她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一股熱熱的感覺自額頭流了下來,她昏昏沉沉,有一瞬間腦海一片空白。
女人被嫉妒之心駕馭時的撒潑勁兒,實在很難看!饒是絕豔過人的女子也一樣。
屈胤碁輕鄙地址了下唇角。
“夠了。”冷眼旁觀了好一會兒,在她欲砸出第二個盤子時,他伸手擋了下來。“都見血了,氣還不消?”
“怎麼,你心疼啦?”她不悅地蹶起紅唇。
豈料,屈胤碁卻張狂地大笑。“很有趣的笑話,你取悅了我。”
觀察著他的表情,肯定了奴兒在他心中全無地位,這才甘心放過她。“滾出去!見了這張醜臉就礙眼。”
反正就是不喜歡她在面前晃就對了,不管這個醜女對屈胤碁而言有無意義。
奴兒掙扎著起身,努力讓雙眼凝聚焦距,好不容易才辨識出方位,讓腦子持續運作,一步步艱難而虛浮地走了出去。
然而,卻沒人留意,有一刻,屈胤碁複雜的眸光,一直追隨著她……直到離開他們的視線,她才罄盡了所有的力氣,奴兒渾身虛軟地跌靠牆面,淚源源而落。
無所謂了。當心靈已是支離破碎的傷楚,身體的疼痛,再也不算什麼……
彷佛是永無止盡的折磨,她逃不開,也沒有喊停的權利,只能軟弱地任由他恣意傷她,凌遲她傷痕累累的心——她曾經想過,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她到底是什麼地方做錯了?為何一夕之間,全都走了樣?原本耳鬢廝磨的他,怎會冷酷得讓她覺得好陌生?
是因為那一日,她拒絕了他,所以他才存心嘔她?
也或者,有她無她,根本就無所謂,就像他所言,他並不愁沒女人,他早已對她生厭?
日復一日,她早已無心去探究答案,執著地守在他身後,一日又一日,直到她再也無法承受——接著近日來總是昏昏沉沉的腦子,一陣反胃感打心底冒了上來,她不知所云地乾嘔著,逼退了蒼白臉龐上的最後一絲血色。
她不曉得自己最近是怎麼了,總是食不知味,並且時有嘔吐的情形。
難道被他傷得太重,不僅知覺,連味覺也跟著麻木了嗎?
奴兒的目光再一次飄向攤在桌面上墨痕已乾的字跡,恍恍惚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