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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會就勞煩曹公公了。”聽樑棟說曹化淳手下的人不比自己的黑旗差,袁大海也來了興趣,想看看他這五百刀斧手有何厲害之處。
當下,樑棟也不多說,急忙便趕回司禮監覆命,他並未與曹化淳多說一句調五百刀斧手入宮的目的,曹化淳也明智的不多問一句,二人好像有默契般,心照不宣。他二人不說,袁大海自然也不會不識趣,言語間也絲毫不提這五百刀斧手明日是用來做什麼的。
曹化淳別的不敢肯定,但要說魏忠賢調自己帶兵進宮是要謀反,他是打死不信的。縱觀這幾日京中風雲,他也隱約查覺這事與外朝有關。對東林黨,曹化淳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意,只是覺得這幫子人做事不那麼厚道,其他倒不排斥什麼。但要魏忠賢真下決心對付東林黨,他也不介意充為馬前卒一次。
………………。
曹化淳帶來的那五百刀斧手清一色都是二十出頭的太監,選的都是太監中身強力壯之輩,當然,與京營邊軍的精銳比起來,這些太監的體格自然是比不上的,但精神面貌卻是不錯的。遠遠一觀,但見那五百刀斧手列隊整齊,排於文華殿後,五百人有如一人,不吱一聲,不晃一人,十分的安靜。這與那日前往內閣鬧事的太監們比起來,當真是天壤之別了。
“聽說袁千戶在南海子練黑旗十分得方,叫千歲十分歡喜,想必對練兵之道很有見解,卻不知對咱家手下這些兒郎有何指教。”
“曹公公這可是為難屬下了,想屬下雖是邊兵出身,可也不瞞公公,屬下向來只是一介武夫,打打殺殺,衝鋒陷陣可以,但要說什麼練兵之道,卻真是無從說起的了。”
趙強打個哈哈,他哪有什麼練兵之道可與曹化淳這等文武雙全之人好說,別看這曹化淳只是個太監,但人家是內操總制守,麾下有數萬武裝太監,這放在邊關,便是一軍之帥,自己操練黑旗,不過靠了個殺伐果斷、威逼利誘,哪真有什麼道道來。真要說起練兵之道,不說與曹化淳比,就是京營中隨便提個遊擊出來,他怕也不好和人家論個頭頭道道。
兵道,虛實結合,古人在這上面,尤其厲害,而趙強所熟知的是後世的練兵之道,放在如今,怕是水土不符的多。所以,這笑話還是不要隨便出的好。
曹化淳見袁大海不願談,也不強求,一笑而過,忽抬手招來手下一太監,對他低語幾句,那太監忙去取了一長盒捧了過來。
袁大海見那長盒好像是裝劍匣一類,有些不解,但也不好開口問曹化淳。曹化淳輕步走過去,開啟那長盒,果然裡面露出一柄寶劍來。
袁大海見那寶劍十分精緻,刀刃寒光閃映,暗道好劍,又尋思曹化淳取這寶劍有何用意,難道是送自己?
在袁大海的疑惑中,曹化淳微微一笑,從盒中取出寶劍,在手中掂了一掂,突然嗆地一聲,拔劍出鞘。他手下那太監也十分配合的將自己佩刀解下,平伸於前,曹化淳二話不說,揮劍便砍,“咣”的一聲,那太監佩刀已被一斬二為,斷成兩截。
“好劍,好劍!”
袁大海再不識貨,經這一演示,也知這劍乃削鐵寶劍了,不由大聲讚了起來。
曹化淳聽了,哈哈一笑,舉著寶劍向袁大海走來,邊走邊笑道:“這劍乃遼東毛文龍進貢給前司禮監王安王公公的,幾番輾轉落在咱家手中,可惜咱家一個太監,要這寶劍無用,今日有幸與袁千戶相識,這劍算是碰上主人了。來來來,袁千戶莫要推辭,還請笑納!”說著不由分說,便將這劍硬遞到袁大海手中。
袁大海沒想到曹化淳竟然送自己一把寶劍,而且這劍還是遼東毛文龍進獻的,不由怔了一怔,這一愣神,曹化淳已然將劍塞到自己手中。回過神來,忙推辭道:“曹公公,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公公爾今卻送我如此寶劍,實叫屬下心中惶恐得很,這劍還是請公公收回,屬下實在是不敢相受。”
“哎,自古寶劍便是配英雄,袁千戶如此英雄,如何能沒一把寶劍在手!”曹化淳好似打定主意要將這劍送給袁大海,言語間可是一點也沒有收回頭的意思。
“曹公公當真是折煞屬下了,想屬下一個粗人,哪裡配得上英雄一稱。”
袁大海很有自知之明,他充其量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鷹犬爪牙,曹化淳卻說他是英雄,想都不用想就知這是人家的客氣話,試問,他哪裡英雄了?這英雄啊和他還真是扯不上邊。
曹化淳卻笑道:“袁千戶不是英雄,這世上誰還當得了英雄一稱?”
“公公這話從何說起。”寶劍袁大海是想要,人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