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一舉剪除閹黨的時候,是曹化淳奔前跑後的幫忙協助;當崇禎提升他的官職之時,他也儘量謙恭屢屢上書推讓;當改朝換代後,他也為了自己昔日的主人而勇於上書為崇禎帝后陵寢而爭取。可以說,曹化淳身上有很多閃光的優點,只是可惜他是個太監,所以有黑鍋需要人背的時候,東林黨的那幫無恥文人就選擇他;當有汙水沒地方潑的時候,東林黨的那幫徒子徒孫也不吝筆墨往他身上潑。
在這些掌握了筆桿子和輿論的東林黨徒的眼中,他們才不會理會曹化淳到底有沒有做過壞事,又或是為他們做過什麼好事,他們眼中注意的只是一點那便是曹化淳是個太監,既然是個太監,任你如何個好法,你還是壞的,你還是敗類,你還是人渣。
這是個很是荒唐的邏輯,這讓人無語的邏輯背後所反映的一個事實便是,那些以父母官自居,以“正人”自居的文官勢力看不起寒門子弟,看不起那些窮泥棒子的後人。
“精英”在沒有成為“精英”之前,他從不會鄙視自己的同類,然而等他成為“精英”後,他卻忘記了自己的出身。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壟斷權力,他們會不擇手段打壓窮苦百姓的代言人,因為他們已經忘記自己的出身,他們心中所想的只是利益,既得利益。在利益面前,他們不容許有人來染指。為了壟斷他們的利益,他們做得更多的是壟斷教育的權力。
一個沒有文化的窮人是不會成為當官的有錢人的。
而當窮苦百姓的另一個畸形和奇怪的代言人太監出現時,他們更是無法忍受,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有著“生理”上的優勢,當一個沒鳥的做的比自己這個有鳥的好時,他們就會暴怒,他們就會自卑,進而瘋狂的進攻,不擇手段的去詆譭,直到塵埃落定,一切如他們所願。
或許,說太監是窮苦百姓代言人有些可笑,然而讓人可笑的是,在明末,太監們的種種作為卻是實實在在的在替百姓謀福利,而那些大人們卻只是在想著自己的腰包,這個事實似乎誰也沒有辦法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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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棟得魏忠賢令急調曹化淳領五百刀斧手至文華殿,命令來得匆忙,又過於詭異,然曹化淳未有一絲耽擱,半個時辰後即領五百刀斧手趕到文華殿候命。遇有他監太監詢問,曹化淳及其手下大小太監一律回是為皇上閱操準備。
天啟好開內操,喜看太監舞刀弄斧,且有小孩子心性,說什麼時候開內操就什麼時候開,故曹化淳這般說辭倒未引起宮內有心之人的警覺。
對魏忠賢,曹化淳有種知遇之恩,雖他前主王安是被魏所害,王安對他又不薄,所以起初對魏的挽留與重用,曹化淳也有惶恐與排斥不安之心,然見魏專權後,大事小事有條不紊,對國家之事也不多予干涉,雖偶有獨斷欺君,但都不是什麼要害之事,皇上對他又深為信任,便漸漸適應下來,甘為魏所驅使。領內操總制守後,大操小操,曹化淳都是身先士卒,統領提調得方,對魏手下一幫司禮太監,也都是恭敬有加。
低調加上確實有本事,這樣的人自然在宮中受人歡迎,即便如樑棟也是對曹化淳青眼有加,雖然前者才三十出頭,後者卻已經快四十了。
“曹公公,這位便是東廠的掌刑千戶袁大海,此番調你入宮便是聽候袁千戶安排。”
簡單介紹了下袁大海後,樑棟沒有忘記提醒一句“這是魏公公的意思。”
“梁公公放心,即便沒有千歲的口諭,咱家也當唯袁千戶馬首是瞻!”
對於讓自己聽命東廠的掌刑千戶提調,曹化淳的臉上表現得很是自然,沒有任何不滿,眼神平靜的如淡水一般,看不出一絲內心的想法。
樑棟這麼說,袁大海可不敢真這麼自居了,忙上前躬了一躬,謙虛道:“曹公公這話過了,屬下能和公公一起共事,實是屬下的榮光,大事上還是要公公拿主意,屬下聽命就是。”
曹化淳忙道:“不敢,不敢!…袁千戶大名,咱家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能與千戶共事,也是咱家的榮光…”
曹化淳一謙虛,袁大海還得跟著客氣,樑棟見這二人太過客套,插嘴道:“好了,你們二位也不要在再此客套了,千歲那還有事,咱家得趕著回去。”說完看了一眼袁大海:“你和曹公公在文華殿好生候著,千歲那裡估摸著還要召你,你萬不可出宮。噢,對了,曹公公練兵是很有一手的,他手下的兒郎不比你黑旗箭隊遜色,你可讓曹公公陪你點閱點閱。”
“那是自然,梁公公不說,咱家也是要請袁千戶校一校兒郎們的。”曹化淳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