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的樣子恍若兩人。
袁大海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等到**星笑聲停歇之後,才道:“恕下官直言,要是事情真如大人這般所說,那下官真的有點為大人你擔心了。”
“為我擔心?”**星一怔,不明白袁大海意欲何指。
袁大海微微一笑,解釋道:“楊漣與首輔都是你東林黨人,爾今大人卻將罪責推給他們,事情傳了出去,東林黨內怕是對大人要頗多非議吧?”
**星昂首一擺手,不以為然道:“東林諸君,皆為正人君子,攻****不遺餘力,清家醜也是人人爭先,絕不因一黨之人而起私心,這個可不須你東廠擔憂,本官既然照直說,就有照直說的底氣!老夫為官數十年,可曾怕過別人的風聞?但知秉公辦事,法理無情,絕不因人而異!”
“大人讓下官真的有點佩服。”
**星一番斬釘截鐵外加理所當然的話語讓袁大海暗歎一聲,他原以為**星既然是個固執的老頭,那想要他配合,就要費出相當大的努力,哪知趙老頭自己倒貼送上門來,一番話從他嘴中說出,著實讓袁大海驚訝萬分。
理直氣壯的說了那番話後,**星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袁大海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那麼怔怔的看著對方。片刻之後,袁大海打破沉默,輕嘆口氣,說道:“大人是否打著棄車保帥的念頭呢?在下官看來,大人眼中的車便是楊漣、首輔乃至左光斗,那帥卻是大人您自個。”他這話是問得直接了,已經表明雙方立場了,並不諱言閹黨與東林之爭,也不諱言**星心中的齷齪了。
“老夫只知忠於王事,報效朝廷,造福天下蒼生,個人私念從來沒有,你也莫要胡自猜測。你可知,老夫一世英名可不是憑空而來的!”
袁大海的話讓**星十分不滿,他肯和這個東廠的千戶在這談上這麼多,為的只是要儘快出獄,換作平時,只怕一個好臉色都不會給這個鷹犬番子。卻不想這番子得寸進尺,竟和他說這等不知輕重之語,著實讓他不快。但心中怒歸怒,臉上的神情卻絲毫不變。然而他越是這個樣子,袁大海越是要激他一激,乾笑一聲後,突然說道:“大人可知你所說,正是下官急需,或者說,是我們督公非常願意聽到的。用親者痛,仇者快來形容大人剛才所說的話,怕是最恰當不過的,不知大人又是如何想的呢?”
**星微哼一聲:“老夫照直說事,不問其他。這番話利於何人,不利於何人,從不是老夫所考慮的,老夫心中所想只有大明的江山社稷,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不是老夫所關心的。”
“難得大人這麼配合下官,下官自然要對得住大人。不瞞大人,汪文言已經招供,據他據供,楊漣、左光斗、魏大中等人私下收受熊家人賄銀四萬兩,欲謀熊廷弼出獄。這份供詞已經由汪文言本人簽押,熊廷弼及其子熊友安也都招供,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一旦證詞呈給皇上,那楊漣、左光斗等人必然難逃法網!”
聽了這話,**星出奇的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淡淡的說了八個字:“禍由自取,罪有應得。”
“禍由自取,罪有應得?”
袁大海喃喃自語一聲,失聲一笑,側臉朝門外叫了一聲:“來人,送趙大人回去。”
當下進來兩個番子,**星雖有點意外袁大海這麼快就送自己回去,但也不多言,邁著官步在兩個番子的押送下回到他的牢房。待他走後,錢恩側身閃了進來。
袁大海問他:“你都聽到了吧?”
錢恩點了點頭,有些疑惑道:“**星打得什麼算盤,他怎麼會這麼說?如果照他說的上奏,那首輔和楊漣都要被追究,這對他東林黨可不是什麼好事。”
袁大海輕嘆一聲,悠悠道:“**星是在為他自己,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聽了這話,錢恩愣了愣,不可思議道:“可這不像他趙尚書的為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一個人,得看他在關鍵時候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看到**星有什麼大義之舉,甚至還及不上汪文言。卻不知他那一世英名從何而來?若不是親口與他說了這麼多,我也是不知堂堂吏部尚書,東林領袖竟然是這等齷齪之人,可惜了,可惜了。東林黨內竟是這般角色,東林不亡,天理也是難容的。”
錢恩聽後,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以前常聽人說,朝廷裡盡是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之事,但隨你這些日子來,卻感覺也不過那麼回事,誰的刀頭硬,誰的話就硬。**星若不是陷在我東廠,他焉會這般識趣。不過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