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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應了雪雁,陪她一起去十里坡找那酉兒信中的衡先生,看看她的腿骨還能不能重新接駁正了。黛玉本也要去,卻因著前一陣子操辦林如海的喪事,有些勞累了,故而在林墨與雪雁的苦勸之下,這才乖乖地守在了家中。

遂林墨與雪雁,各自帶了一個丫頭,輕裝簡從的坐著馬車,便去了那十里坡。十里坡就在揚州近郊,不算太遠。馬車車伕不敢貪快,怕一路顛簸。故而行了三個時辰,堪堪在午後申時,才到了十里坡。因著十里坡綿延十里,坡平而廣,故而舊稱十里坡。只是坡雖平斜,馬車卻也不易上路,於是林墨與雪雁兩個,便帶著丫頭們,棄車而行,一邊賞玩四處風景,邊相攜爬上了山坡。

坡上灌木叢生、百樹參天、千藤纏繞,滿眼鬱鬱蔥蔥,令人心情為之一爽,頓覺清新撲面。紫鵑不禁在旁笑道:“很該帶著林姑娘一同出來逛逛的,這滿天滿地的綠色,叫人看著也是喜愛。”林墨身邊帶著的丫頭是水仙,此時在一旁笑著說道:“還說呢。知道要來十里坡,荷花還同我爭了半天,說是也要出門散散心且透透氣兒的。”

林墨道:“想必是我在府裡委屈你們兩個了,故而爭著要出來散心透氣的。”水仙忙道:“哪裡就是墨爺這般說的?只是老爺剛過世,府裡且不能鬧不能樂的,自然便想著要出來走走罷了。”說著,摘了一片葉子放在掌中把玩著。

林墨笑道:“回頭你多摘點這種葉子,我讓廚房做個新鮮菜式給你們嚐嚐。”雪雁聽了,奇道:“可是又胡鬧了。這葉子也能當菜做的?可別有毒才好呢。”林墨還未說話,水仙已搶著說道:“姑娘不知,墨爺平日裡無事之時,便常研究菜譜來著。姑娘沒見他書桌上那厚厚一摞子紙呢,真真比那筆筒還要高的呢。”說著,咯咯笑了起來。

雪雁認真地看了林墨幾眼,只見他俊逸清秀的臉上,正淡淡露出一股溫和的笑意。不知為何,心中竟然突然一動。只聽林墨說道:“平生也沒有什麼別的癖好,便是在吃上面,還不願委屈了自己。”紫鵑抿嘴笑問:“墨爺從前在清涼寺中,可還過得慣?和尚不是都是茹素的麼?”

林墨說道:“便是素食,才能品出真味道來。你們且不知,那清涼寺裡的羅漢上素齋,其味道之鮮美,魚羊皆不可比也。”頓了頓,又笑道:“只是若實在想吃葷了,我也會偷偷地跑下山,找家酒樓,海吃一頓。”紫鵑道:“墨爺年輕,身子骨兒若長久不進肉食,到底也不行。”水仙笑著說道:“姐姐不知,墨爺這兩日,與那璉二爺沒少吃過肉呢。”

紫鵑忽然說道:“說起璉二爺,也不知我昨兒夜裡是不是眼錯了,竟見到他與……”說到這裡,似覺不便出口,遂停了不說。水仙性急,問道:“姐姐怎麼不說了,璉二爺昨兒怎麼了?我每常見他,便不喜歡這個人,眼角多有亂瞟的,竟是輕佻得很。”

方才聽紫鵑這麼一說,林墨與雪雁頓時凝神了起來,異口同聲地問道:“他與誰?”說完,兩人又互望了一眼,林墨臉上並無異色,卻見雪雁忽然羞紅了臉。紫鵑沉吟道:“我彷彿看見璉二爺與春鳶並肩進了一個屋子,那屋子便是素日裡二門上的小廝們歇間兒喝水的地方。”

林墨與雪雁默默對望了一眼。雪雁問道:“你果然沒有看錯?”紫鵑想了想,笑道:“也是敲了二更了,我想著出門解手去的。卻冷不防看見了有兩個人影正往那裡走了過去。許是沒有看真也未可知。只約莫瞧著那兩個背影,有些像是璉二爺和春鳶罷了。”雪雁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當下幾人邊走邊說,已上了山坡頂。但見幾株參天大樹之後,果然有著一所精巧的小茅廬,門上懸著一匾。匾上兩個狂草墨跡,上書“濟世”二字。林墨喜道:“想必就是這裡了。”雪雁忙從懷中取出了酉兒給她的書信,命紫鵑遞了過去。

紫鵑小跑近前,輕輕叩了叩木門。只聽“吱呀”一聲,門開處,一個道骨仙風、白麵微須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雙手接過紫鵑遞去的書信,拆開看了一番,輕輕點頭說道:“既是舊友相托,便請雪雁姑娘進屋罷。”紫鵑忙返身扶了雪雁走去。林墨與水仙則侯在屋外,隨意看著坡上的綠野風光。

少頃,茅廬內走出了一個小童,對著林墨躬身說道:“日頭還猛,衡先生請公子入內喝一杯清茶解渴。”林墨忙拱手說道:“如此叨擾了。”便帶著水仙進了屋內。但見一個套間裡,內外三間屋子。陳設均古雅而精緻。琴棋書畫樣樣都有,或高或低,置放於屋內各處。想見主人衡先生定也是一個十分風雅之人。

此時,衡先生與雪雁和紫鵑正在耳房中查驗傷口。衡先生隔著簾幕,摸